顾临舟嘴角微勾，神色更加愉悦。他伸出手，触碰谢郁墨的脸。触手可及、近在咫尺……要是放在很久之前，那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事。
郁墨抛弃了它、他说不定会有新的玩偶、或许，他会对新的玩偶喊“哥哥”……诸如此类的想法总会萦绕在它脑海，让它对郁墨又爱又恨。
郁墨怎么能喜欢别的玩偶？明明自己才是他最喜欢的玩偶。
它凑近郁墨，亲了亲他的唇，呢喃：“我不再想被你抛弃。”
“这种执念让我变得可以离开玩偶本体一段时间。”
谢郁墨语塞。
眼下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认知。玩偶，不，顾临舟落在他唇角的吻恍动他的心神。
他好像再也无法逃离对方的掌控，去往别的地方了。
他被顾临舟拥入怀里，他的鼻息间都是对方的味道。不可否认的，这种感觉让他安心。他好像又变成了孩子，依赖着对方。
但谢郁墨清楚，这次自己不可能再有抛弃它的可能了。
顾临舟坦诚身份后，谢郁墨有去过对方的公寓。或者说，他被它带着去公寓的。
对方把他带到了卧室，那里的墙壁密密麻麻贴着他的照片。各个时间、地点，有些他都已经忘了。
谢郁墨的呼吸被密不透风的照片墙压的喘不过气。原来，顾临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并用这种方式关注他了吗？
看着穿着高中校服的自己，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卡在嗓子里，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他久久处于震惊之中，无法回神。直到身后贴近的顾临舟的怀抱，令他如梦初醒。
他的余光瞥向此时将脑袋靠在他的脖颈撒娇的顾临舟，对方眼尾染上淡淡的红，像是在高兴自己的杰作终于被人发现。
“我有一直在看着你。”
顾临舟的手环在谢郁墨的腰上，慢慢揽紧。
“我会继续看着你。”
逐渐加深的怀抱侵蚀着谢郁墨的思绪。他感觉小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对它倾注很多爱意，可那份爱还是发芽，长成了折不断的苍天大树。
他会一直被顾临舟注视吗？
明明它再找个主人就好，他想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爱好玩偶，珍视它们的人。在他们那里，顾临舟应该能够收获更多的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在他身边祈求他能够多多爱它。
谢郁墨覆住顾临舟的手，没有说话。
顾临舟也不需要郁墨在这个时候用言语回应自己。它已经可以把郁墨囚禁在自己的身边了。
这个事实比任何郁墨的承诺都重要。
“我爱你。”
它以后也会给郁墨更多的爱，让他一直注视着它。
谢郁墨心跳随着对方的话慢了半拍。顾临舟比他要会说情话多了，它好像比自己更像情感丰富的人类，但他知晓它并非人类。人类做不出那些超出自然范畴的事，它也不会按照人类的思维处理事情。
爱意倾泻后，他们的生活好像变得越发暧昧了不少。
谢郁墨总会在顾临舟的吻中沉睡，又会其亲吻中醒来。他不再抵触它的亲密，甚至还有些贪恋。因为酥麻的感觉抢占着他的全部感官，松动着他的理智。
对方好像也觉察到了他的反应，很多时候都会用引导的方式促使他主动去延长亲吻的时间。
“你无法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顾临舟染上欲色的声音在谢郁墨耳边飘荡，“我们注定要永远在一起。”
谢郁墨没有反驳，只是在顾临舟的视线凝在他脸上时，亲吻了对方的唇。
那就永远在一起吧。
他想要和对方一起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