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在这儿？”祁同伟疑惑的望向老人，这跟赵瑞龙记忆中的样子好像不一样啊。
“嗯，就这儿！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鱼！放岸上容易死，我都养在湖里的。”老人点头，说完朝著湖边走去。
祁同伟回头看了看木棚，抬手掀开门口那块破旧的塑料帘子。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別说灯，连一堆照明的火也没有。
屋子中央是一张用几根木头隨意搭起来的床，上面铺著些乾草，上面还躺著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男人满脸漆黑，像是许久没洗过，头髮纠结在一起，身上盖著床看不出原色的破被，在这摇摇欲坠的木屋里，显得格外刺眼。
祁同伟有些想不明白，在如今大鱼大肉都吃不完倒进垃圾桶的年代，为什么还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似乎察觉有人，床上的中年人撑著身子，坐了起来。
也不知是在黑暗里待久了没適应，还是眼神不好了，男子半眯著眼睛，看了好一阵才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来买鱼的！”祁同伟说。
“买鱼啊，我爸应该到集市上去了！”男子似乎下肢瘫痪了，撑著往床沿边坐了坐说。
“我们就是跟著他过来的，他去湖边拿鱼去了！”祁同伟说。
“哦！”男子点头。
看著身材消瘦的男子，祁同伟原本想问他的腿怎么了，老人提著一个竹编鱼篓走了回来“这鱼原本想留著给我儿子补身子的，不过他最近腿疼的毛病又犯了，我才想卖了去给他买点止疼药！”
祁同伟放下帘子，走了过去。
老人打开鱼篓盖子，抖了抖道“你看，湖里四，五年的野生大鲤鱼，皮毛好著呢！”
祁同伟凑近看了眼，皮毛金黄油亮，活蹦乱跳的，活力也很好，確实很不错，点头问道“怎么卖？”
老人看了祁同伟一眼“这湖里的野生鲤鱼现在市场上一般都二十块一斤，跑了这么远，我给你们算十五吧！”
“不用，你这么大岁数了，捕鱼也不容易，这鱼確实不错，就二十吧。”祁同伟摆手。
似乎確实缺钱，老人高兴道“行行，那你等著，我给你秤一下！”
祁同伟点头。
老人放下鱼篓，从刚才的塑料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木桿铁砣的老式戥秤。
捉出大鲤鱼，鉤在了鱼唇上，亮起秤桿看道“七斤六两，养了两天，瘦了不少，都不到八斤了。”
“没事！”祁同伟说著指道“就把这些小鱼一起秤了吧！”
“这不行，价钱不一样，这些小鱼都是杂鱼，市面上也就七，八块钱一斤！”老人摆手，边说边把鲤鱼取了下来。
即便祁同伟说没事，就一起秤了，老人也不理，一边摆手说不行，鲤鱼已经给够了钱，不能再占便宜，一边固执的把小鱼单独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