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月又掀开第二幅沙画,这次是桃花树下,带着面纱的女子正坐在石桌前弹琴,桃花片片飘落在她身上的红衣上,可这女人却恍若未见,一颗心全都埋在了眼下的琴弦上。
第三幅是一张树上跳舞的图,花朵和飞鸟作衬,女子依旧是那身红色纱衣,面上遮挡着红色面纱,叫人看不清楚面容。
可即便看不见,也能瞧出这是一个极具风情和魅惑的女人。
第四幅是一张马上骑行的图,一眼望去便叫人觉得马蹄声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第五幅是一张望月图,依旧是一个背影,虽然看不见面容,却仍旧叫人觉得那背影里慢慢的悲伤。
前五福里全都有穿着红色纱衣的女子,可第六幅没有,第六幅上是海上明月,高山落日的场景,一眼望去,虽然壮阔,却也诡异。
苏云月拧了拧眉,掩去心下的怪异情绪,转而对着秦诗诗福了福身,浅笑道::“娘娘,这沙画做的当真是精妙,民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轮美奂的沙画,不知是何人所作?这沙画美的,民女都想去拜师学艺了呢!”
秦诗诗神情里有一瞬的异样,却很快消散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想学,这沙子磨手,你啊,还是不要学的好。”
秦诗诗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却并不让人觉得假。
她站起身来,走下锦榻,来到沙画前,随手触摸,继续道:“这沙画是本宫偶然得来的,瞧着喜欢,便存到了现在,如今想着沙子易散,不易保存,便想着找人把它画下来,在绣出来,如此,纵然是日久天长,也不会担心它会散了,坏了的。”
她语气里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失落,苏云月眸光闪了闪,掩下心中的怀疑,浅笑道:“娘娘考虑的是。”
待到苏云月从秦诗诗宫中出来时,已经是酉时。
她跟着领路的小太监往前走,刚走了两道门,就看见穿着一身太监服探头探脑地拓跋雨烟。
苏云月脑壳瞬间疼了起来,她有心错开,偏偏那边拓跋雨烟已经瞧见了她,还止不住地跟她招手。
苏云月嘴角抽了抽,她可以装没看见么?
很快,站在拓跋雨烟身边的小太监便匆匆迎了上来,跟送苏云月出来的太监打了招呼又塞了银子后,成功将苏云月一行人易手了。
这下,苏云月脑壳更疼了。
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对上拓跋雨烟,时至今日,苏云月赫然发现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只要权力够大,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公主……”
苏云月俯身行礼。
“免了免了。”拓跋雨烟摆了摆手,道:“马上天就黑了,别废话了,快带我出宫。”
苏云月:“。。。。”
一路上,不知是守卫们眼瞎,还是他们故意放水,拓跋雨烟竟然成功跟着苏云月出来了。待一行人上了马车,离开宫门守卫的视线,拓跋雨烟这才上了车。
“累死我了。”
她翻着白眼抱怨,苏云月给春华递了个眼神,春华忙去给拓跋雨烟捶腿。
“公主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上京城就这么大,往日里拓跋雨烟定然是出来过不少回的,苏云月虽然比她出来的多,可去的地方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不是书局就是翠玉阁,再不然就是飘香楼。
“你平日里都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