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羿禾渊脊背蓦然一僵,停住脚步看向苏云月,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苏云月弯着嘴角笑起来,解释道:“就是我在府上,好像看到了一只白猫,但……奇怪的是,我在你们府上的时候,似乎脑子不大好使,时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羿禾渊看着她,眸光越发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却是道:“可能是你太累了,我们府上,从不养猫。”
“哦,这样啊……”苏云月哂笑,再没说话。
羿禾渊看着她,纵使眸中千万不忍,可到底咽下了千言万语。
……
平兰城。
叶韵贤正站在城楼上值守,一个将士跑过来,拍了拍叶韵贤的肩膀,笑道:“罗阳宏,你小子行啊!这才来平兰城几天啊,就有姑娘这么关心你!”
一旁的人闻言,忙凑了过来,八卦道:“该不会是那个医馆的姑娘又来了吧?”
“可不呗!除了她还能有谁?”那将士说着笑起来,又在叶韵贤胸口锤了一下,羡慕道:“行了,小老弟,人姑娘都来了,你就别扭捏了,快下去见人家去吧!”
自苏云月离开后,苏莺便时常来找叶韵贤,不是送吃的用的,就是送些用得着的膏药什么的,叶韵贤记着苏云月临走时的警告,自然是不肯收,也自然是次次拒绝,可谁曾想,每次拒绝后,苏莺都也不恼,只道:“罗哥哥你若不喜欢便罢了,那这就当我给将士们的好了。”话罢,将东西往叶韵贤怀里一塞,转身就跑。
几次三番后,叶韵贤想起苏莺就觉得脑壳疼。他来之前是和赵乐君约好了的,待他建功立业,便回去迎娶她。况且,他之所以能来从军,还是多亏了赵乐君……
是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负了赵乐君。
而他自幼数读圣贤书,他的涵养又不允许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是以,在对应苏莺一事上,甚是无奈。
苏云泽时常在西城楼值守,因为苏云月的关系,对叶韵贤自是多了几分关注。他方才上来时,也自然看见了等在城楼下的苏莺,在看一脸为难的叶韵贤,心下明了,抬脚上前,众人见是他,忙恭敬行礼,继而退下。
“大人。”叶韵贤恭敬行礼。
苏云泽点了点头,道:“既是找你的,合该应该去见一见,若是无意,说开了便好,也好叫人家断了这个心思。身为将士,应当订立天地间,要做到问心无愧,不畏人言,知道吗?”
“多谢大人!”叶韵贤闻言心下说不出的欢喜,再度给苏云泽行了一礼后,这才转身离开。
须臾,程瑞徽从楼下上来,看到苏云泽后,笑道:“那个叫苏莺的姑娘,又来了啊?”
“可不是。”苏云泽浅笑,伸手握住程瑞徽的手,道:“西城楼风沙大,你不在将军府好好呆着,来这儿做什么?”
“你忘了啊?我可是在这儿长大的,又不是什么公主郡主的,哪儿有那么娇贵。”程瑞徽回握住苏云泽的手,笑容里说不出的窝心。
“你与公主郡主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些女儿家罢了。”苏云泽握着程瑞徽冰凉的手,心下说不出的心疼。程瑞徽以往入冬后,最是爱冻手,时常一双手上满是冻疮,十分可怜,就连筷子都拿不住。今年,因为月儿同容小郡主相识,得了容小郡主给的冻伤膏,冻疮已经打好了,只是尚有些疤痕。
苏云泽垂眸看着程瑞徽的手,手背处不似月儿和兰儿那般白皙无暇,是在边城经验累月吹出来的小麦色,而掌心处则生出了许多老茧,那是长期习武骑马打仗磨出来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