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呢?
一切都变了。
当初,她以为的所有幸运都没有降临到这个孩子身上,一出生便身带剧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救活,而一出生便没有机会看到父母和姑姑一眼,这诺大的容王府,空空****。
而这个小女孩,从出生的那一刻,便背负了所有的责任。这些年,旁人或许不晓得,但芍药却知晓容珂吃过多少苦,受到多少累,她一个人面对皇族和上京城的名门望族时,心下又有怎样的压力。
容珂睡眠不好,一直很不好。时常需要点安神香才能入睡。之所以如此,有她肩负太大压力的原因,也有那个人出现的原因。
当年,那个人出现时,容珂不过十岁,而那个人,却是残忍的对容珂说出了那样的话,以至于让容珂受到那样的伤害……
如今想来,芍药还是自责,自责她当时没有保护好幼小的容珂,可她心里却也清楚知晓,那个人的强大,总是压下容王府所有的暗卫,也无法与之对抗。
想起这些,芍药越发心酸,伸手将容珂抱进怀里,一遍一遍地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阿珂。”
所谓安慰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口。所有的言辞在现实面前都显得太过苍白,她能如何呢?他们又能如何呢?当年的事,说到底,是一笔烂账罢了……
……
清风堂内,苏云月同严思禅说了好一会儿话,待听严思禅说起拓跋铭让人往尚书府送东西时,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下了一件事。
“不知罗夫人那些东西现下在何处?”
严思禅虽是她亲生母亲,可在苏云月看来,有些事还是莫要让严思禅知晓的好,毕竟,她去平兰城这件事,一旦走漏风声,对尚书府和容王府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有些事太经不起推敲了。
看来,这件事还需要着人去善后……
见苏云月问起,严思禅笑道:“因说罗夫人是你嫂嫂的朋友,娘亲便着人将东西好生收了起来,怎么?莫非月儿你也认识罗夫人?”
苏云月点了点头,笑道:“倒是有过一面之缘。”话落,便岔开了话题,并不打算在这个事情上多说。
她离开的这些日子,尚书府也算平静,除却宋雨姝来闹过一次,被阿蛮逼得说了实话逃走后,最近便在没有来过尚书府。
至于少林掌门和平兰城城主,倒是在上京城周围出现过几次,拓跋烨一直奉命捉拿,奈何一直未能抓到。
而苏云兰,自回门后,再没有来过尚书府。
苏云月本就不指望她对尚书府有多少情谊,如今苏云兰有怀着身孕,想来,她是不敢随意出府的。
母女俩坐在一起说了半天的话,严思禅几次往门口瞧,都望不见阿蛮,不由皱眉。
苏云月发现这一点儿,忍不住道:“娘亲这是等谁呢?莫非是在等爹爹?”
“你这孩子……”严思禅嗔了一眼,道:“如今年关将至,你爹爹午时是不会回来的。”
苏云月笑着点头,道:“倒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