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月自是晓得容老王爷是关心自己,道:“我回来时在马车上坐了许久,坐的腰酸背痛,想着多走几步路,这才来给爷爷请安,才不是专程来见您老人家的!”
闻言,容老王爷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同那混小子学坏了!”
苏云月也跟着笑。
芍药进来奉茶后,见祖孙两人其乐融融,被这和乐的氛围传染,也跟着笑了。
待芍药退下去之后,容老王爷又道:“过来吧,爷爷给你把把脉。”
苏云月闻言笑着走了过去,在桌案的另一边跪坐下来,将手伸了过去。
容老王爷探了脉搏,点了点头,道:“看来,阿珂说的没错,你的确是因祸得福了。”
苏云月咧着嘴笑起来,道:“都是托了爷爷的福。”
“爷爷有什么福气?”容老王爷反驳,脸上却带了慈祥笑意,待笑容落下,方才又道:“月儿丫头,昨日之事,你可怪爷爷?”
闻言,苏云月摇了摇头,望着容老王爷的眼眸诚恳道:“爷爷,如我昨日所说,这件事本就是扯平了的。况且,若非是那个人,我也无法平安回来。说白了,两命还一命,他救了我和左弛,我帮他去救他的故人,这本就没什么错,天上不会掉馅饼,我觉得这件事很公平,况且,人家也的确是言而有信。”顿了顿,蹙眉道:“我只是觉得奇怪,想不到来回在路上耽搁的时间罢了。”
容老王爷点了点头,叹了一声,道:“你是个通透的孩子。”
苏云月笑起来,道:“爷爷,月儿有时候通透,有时候,也很愚笨,但,我觉得爷爷可以给我解惑,不知爷爷可愿?”
闻言,容老王爷瞳孔微缩,一双眼睛紧盯着苏云月,似乎想要看透苏云月在想什么。而苏云月则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同期对视。
须臾,容老王爷弯着眉眼笑起来,道:“你这丫头,委实比阿珂要聪明。”
苏云月努嘴,道:“爷爷可莫要虚夸我了,昨日爷爷表现的这么明显,认谁都看得出来,阿珂只是不说罢了。”
“她在你眼中,倒是好得很!”容老王爷笑得眉眼弯弯,眼角数条褶皱清晰可见。
话罢,端起茶盏喝了几口,待放下茶盏后,方才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原本,是不该同你们这些小辈儿讲,但,爷爷瞧着你是个沉稳的,此事便暂且同你说一说。”
苏云月心知此事事关紧要,顿时正襟危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月丫头自幼在上京城长大,想必是听说过十五年前发生在容王府的那桩事吧。”
见容老王爷问起,苏云月点了点头,道:“听说,当时容王妃生子时,容王府混入刺客,容王妃受惊,这才导致世子体弱,而郡主,生下来江氏奄奄一息,皇上得知了消息,将宫里最后一颗九转还魂丹送了过来,因阿珂情况危急,爷爷便将这丹药给了阿珂。”
这些都是苏云月听说来的,嫁入容王府后,也未曾考证过,自然不知真假。
容老王爷点了点头,道:“事情,的确是如此,但阿珂之所以奄奄一息,不光因为她母亲受惊,而是她母亲体内有剧毒,且是我无法解的毒。”说到这儿,容老王爷一脸心痛。
苏云月知晓容老王爷精通的医术,专治病例杂症。而不是精通解毒之术。自然不能解天下毒,而容老王爷身为医者,如今眼睁睁看着儿媳妇身中奇毒,想到自己无法救下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心下该是怎样的心痛?
想到这儿,苏云月心口尖锐的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