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被马戏团内的场景惊到,也是睡不着,见苏云月翻来覆去,忍不住坐起身道:“小姐,你若实在不放心,咱们就去瞧一瞧,左右,瞧一瞧也心安。”
苏云月闻言怔住,看了看从窗棂处照进来的月光,微微垂了眼眸。
……
六月的夜里并不冷,偶尔吹过,也是带着丝丝凉爽。主仆二人寻着白天的记忆很快找到了马戏团。
此时,马戏团已经打烊,此时正是清算今日收入的时候。
帐篷内燃着蜡烛,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满意的将银钱放入荷包里,嘴角的笑无论如何都合不上。
此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到了他跟前,恭敬而又小心地行了一礼,道:“班主,如画姐姐该换药了。”
“知道了!”班主顿时皱了眉头,一脸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来。少年见状连忙接过。
“多谢班主!”
“换药换药,一天天的就知道换药!也不看看她才给我挣了多少钱!”班主讨债鬼似的骂道,那少年似是对这话不满,却又不敢反抗,只拿着瓷瓶退了出去。
见状,苏云月和春华对视一眼,忙瞧瞧往少年离开的方向去了。
很快,少年出了帐篷,来到了一处小帐篷前,他脸上满是心疼,站在帐篷前驻足了一会儿,这才笑着掀开帐篷进去,“如画姐姐等着急了吧?药我已经拿来了,我这就帮你换药。”
闻言,空地上摆着的花瓶里伸出一个脑袋来,望着少年感激的笑了笑,道:“谢谢你,小一。”
“不用这么客气,如画姐姐。”少年羞赧地笑了笑,将药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又拎着一同黑呼呼的药酒过来,这才拿过一个木盆里,将花瓶底部的一个戳子打开,里面墨绿色的药水当即流了出来。
而花瓶里的美人儿,却面露痛苦,面部的表情都开始扭曲起来。见状,少年一脸心疼,脸色也白了一白,急道:“如画姐姐,你别着急,马上,等先前的药水流干了,我马上给你换新的!”
可花瓶里的女子却已经疼的无法控制,像是被什么撕咬一般,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见状,少年急的满头大汗,忙拿着勺子往里面舀药酒,待将墨绿色的药水流干净,出现黑色的药水后,少年一喜,忙丢下勺子拿戳子将出水口堵住,“如画姐姐,马上就好,马上就不疼了,你等一等,等一等。”说着,将小瓷瓶拿出来,将里面的白色晶体状的药倒入花瓶,又忙拿着勺子将水桶里的药水舀进去。
如画的痛苦总算有所减轻,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扭曲。
少年一番忙碌,等将药水完全换好后,少年瘫坐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
而花瓶中的如画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感激地看向少年,道:“谢谢你,小一。每次都是你帮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少年满脸是汗,闻言望着她温柔的笑了。
待他缓过劲,便端着木盆里的药水往外走,走了很远,方才把水倒掉。然后又拿着木桶去水井前,打了水,将木桶洗干净,做完这一切,他刚要起身回去,便眼前一黑,随即被人捂住了嘴巴。
等到他再能看到东西时,人已经到了无人的地方,在他面前,是蒙着脸的两个人,他胳膊被绑着,脖子上横着一把冷剑,眼看着剑光打在脸上,少年脸色蓦然一白,结结巴巴道:“你、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