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头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姜知闲要上前去查看，沈墨卿用手臂将拦在身后，“此人危险，我去。”他把折扇交给姜知闲，叮嘱道：“看好它。”
交代完便踩着轻盈的步子缓缓靠近那人，在他身侧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在无限接近那人脸庞时，那人突然睁开眼就地翻滚。
沈墨卿迅速反应五指成爪抓向那人身后挂着的轻纱，
“刺啦——”轻纱断开，那人身影如同泥鳅滑不溜手直冲门外，再见已消失在人潮之中。
此时再去追也为时晚矣，沈墨卿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任由轻纱从手中滑落。
“那人一路向南，去通知金吾卫吧。”姜知闲提议。
“他戴了人皮面具，金吾卫也不知此人长相。”沈墨卿抿起唇，没有说他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这也不是二人第一次交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姜知闲不知道方才他并没有使出全力，早在发现那人戴了人皮面具，他便打算放那人走了。
那人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折扇，扇子没被抢去，这人保不齐还会来，姜知闲索性也不管了，道：“先去看看锦娘。”
大堂恢复以往的一派祥和，看热闹的众人齐齐操起先前在做的事，装作很忙的样子。
姜知闲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活计、跳舞的姑娘以及不时闲聊的宾客。
胳膊向后一甩，才想起今日穿的是窄袖圆领袍，衣裳还没换呢哪里还有袖子可甩。
为缓解尴尬，随机抓来一个伙计，问道：“锦娘在哪？红芳馆都翻了天，她还不出来。”
“在在在在三楼”伙计冷不防见到那张美艳的脸贴近，话都说不利索了。
姜知闲将人甩开，头也不回上了台阶。
沈墨卿伸手在伙计被揪乱了的衣领上抚了抚，明明是妥帖的动作，和煦的笑容，伙计却觉得莫名脊背发凉。
待二人走后，他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语：“可真吓人。”
噔噔噔——
姜知闲一口气爬到了三楼，走到锦娘常在的隔间，“哗——”的一把推开门，将怒气冲冲变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俩干什么呢？”巨大的吼声将楼震得抖三抖。
屋内二人齐齐回首，锦娘倚靠在床榻上，容佑折了一条腿半躺着，手中举着托盘，承装紫色葡萄颗颗饱满圆润，另一只手心中一个葡萄被震得摇晃了两下，正递往锦娘嘴边。
“啧，这么大声做什么？”锦娘声音透着慵懒，身子也像无骨一般歪着，一只手撑着头，轻纱顺着倾斜角度露出雪白的胳膊。
她娇滴滴的声音冲外间道：“谁把她放进来的？”
无人回应。
只有沈墨卿跟上来出现在姜知闲身后，看见屋内情形跟容佑对视一眼，挑起眉毛，而后看到锦娘，不自在地偏过头。
“沈郎君这是害羞了？”锦娘嘴里说着调戏的话，眼中却无半点暧昧。
“别闹了，红芳馆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你还在这……调情？”姜知闲指着床榻上的二人，她越看越来气，冷不防面前声来一只手将她的视线遮挡住。
床上容佑胸前衣襟大敞四开，身材纤瘦却能见着紧实的腹肌裸露在外。
“别看，脏了眼睛。”沈墨卿俯在她耳畔，声音带着蛊惑，让姜知闲没有第一时间打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