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但他分明看见，二楼尽头的窗户后，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他冲上楼梯，木阶发出吱呀声响。走廊尽头是一间标着“神经行为观察室”的房间，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设备齐全，全是高端仪器??脑电图仪、fMRI模拟终端、微电流刺激装置……甚至还有几台他叫不出名字的黑色机器，屏幕上跳动着绿色波纹。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束缚椅。皮带磨损严重，扶手上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墙上贴着一张名单，用红笔圈出了八个名字，其中七个被打叉，最后一个写着：**ZhouWenkang-Phase3Initiated**。
周文康呼吸一滞。
Phase3？启动？
他翻看桌上的病历本，纸张泛黄，日期却是昨天的。第一页写着：
>患者编号：ZW-07
>姓名：周文康
>年龄：42岁
>入组时间：2014年3月12日（记忆重置）
>实验阶段：III期（认知重构+环境诱导）
>当前状态：初步觉醒，需加强外部刺激以触发深层记忆回收
>注意事项：避免接触原始事件相关人员，尤其鲁春羽、于大章
下面还有一段手写批注：**“Subjectshowshighresistancetoneuraloverride。Recommendincreasingdopaminemodulationorconsidertermination。”**
建议终止……
他猛地合上本子，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这不是医院，是实验室。
而他，是实验品。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身后。他转身，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金发微卷，蓝眼睛深陷，鼻梁高挺??正是照片中的汤米?维斯特。
“你比我预想的来得早。”汤米用中文说道，声音平稳得可怕，“我还以为你会再多见几个人，收集更多碎片。”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周文康退到墙边，声音发抖。
“我们给了你第二次人生。”汤米走进来，随手关上门，“你原本是个刑警，查到了不该查的事??杭州马背后的资金链，李联杰召集那些明星的真实目的，还有‘功守道’宣传片里隐藏的脑波频率。那不是电影，是测试。我们在筛选能承受高强度神经刺激的大脑。”
“所以……那些疼痛？肥胖？失忆？”
“都是副作用。”汤米耸肩，“但我们没想到你能活下来。七个人参与一期实验，只有你撑过了Phase2。现在，你开始怀疑了，这意味着Phase3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呢？”
“完全服从。”汤米微笑，“当你意识到一切都是假的，却依然选择相信我们给你构建的世界时，你就彻底属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