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茶杯递给鹿兮，杯里的水是温热的，刚合适入口的温度。
鹿兮看了眼老爷子喝了半杯的茶，随后淡淡收回了视线。
她看出来两人关系匪浅，还是那种沾亲带故的不浅，可她没多问。
至于他为什么带自己来，鹿兮也没有去想太多。
上好的武夷大红袍鹿兮倒是没尝出什么滋味来，入口只觉得微苦。
季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鹿兮的表情，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见她眉宇见带了微微清然，季弋忽然开口，“鹿鹿，想不想去吃点甜的？”
放下手上的茶杯，鹿兮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丝回甘，“好。”
等两人出了小院，那辆大摇大摆的劳斯莱斯后早已堵了四五辆车。
要是放在平时，被堵的车主肯定要火冒三丈，可那辆车是京A后跟了一串8的牌照，被堵了也只能默默倒车重新换条路。
直到季大爷带着鹿兮上了车，那条路才终于畅通了起来。
两人都久违了这样的闲暇时光，季弋车子开得也不快，耐心地等着二环里那一个接一个恼人的红灯。
季弋打开了导航，手机架在方向盘旁，通知消息不断地弹出，可他却一条都没看。
鹿兮扣了扣手指，然后开口，“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吃甜点……”
季弋不紧不慢地停在红灯前，偏着头看她。
他的目光不带探究，却心如明镜，然后调笑着调子回她，“什么事都要我处理，那全公司的工资都发给我好了。干了那么多活，难不成连个带老婆玩的时间都换不到？”
鹿兮手一抖，不小心撕下指尖的一角倒刺。
指尖的倒刺掉了，心里的倒刺也都柔软了下来。
他总是这样周到、轻而易举地拿捏她的情绪，然后叫人不自觉的沉溺，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想到刚才自己那句“合作伙伴”，鹿兮突然觉得那话有些过分的伤人。
明明找上他的是她，明明受益的是自己，她没必要给自己挽尊。
“姜弋。”鹿兮试探着叫他，嗓音不自觉带了几分歉意，“我刚才……”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解释什么呢？
她明明就是那么想的，现在再提起，那不是解释，那是欺骗。
外面的车流缓行，过马路的行人匆匆。
本该是吵闹的街道，可良好的隔音却让这里与外面格格不入。
“想说什么？”季弋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那微微泛了红的指尖。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车内的暖风开得足，连他那向来浪**的嗓音都被暖成了甜言蜜语。
看着那亮起的绿灯，鹿兮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握回了他的手指轻轻摇晃。
“我刚刚说的那句不作数，你是一个对我很好的人！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