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的月光被阴云啃噬得支离破碎。
玄冥道人枯瘦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七枚青铜钉在头顶连成北斗,钉尖滴落的黑血坠入地面时,发出类似热油浇在冰面的“滋啦“声——那是被怨气浸透千年的冥河之血,专克世间活物生机。
“萧承煜,你以为仗著至尊骨就能重立妖盟?“他望著江城方向扯动嘴角,喉间溢出咯咯怪笑,“这幽冥锁魂阵锁的是龙脉,困的是星运,任你有天大的本事。。。。。。“
话音未落,江城中心突然腾起刺目金光。
那光穿透层层黑雾,像一柄金剑直插云霄。
玄冥道人的笑僵在脸上,指甲几乎要戳穿手背——他能清晰感知到,原本该被阵法压制的星力波动,此刻竟顺著龙脉反衝回来,在锁魂阵上撞出个窟窿。
同一时间,镇妖楼密室里。
萧承煜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却仍能看见胸口处若隱若现的金色纹路——那是至尊骨觉醒的徵兆。
他咬著牙,任星力如万箭穿身,耳边迴响著青鳞残魂消散前的话:“星力不是枷锁,是钥匙。“
“原来这具身体里的封印,是我自己布下的。“他闭著的眼突然睁开,眼底有星河翻涌,“上一世证道时,为了不让因果牵连现世,我把至尊骨的力量封在凡胎里。。。。。。“
白綾扶著石桌的手骤然收紧。
她能看见,萧承煜周身的星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原本紊乱的灵气突然变得温顺,像臣子朝见君王般匯入他体內。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道若有若无的证道者气息,此刻竟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破!“
萧承煜低喝一声。
密室穹顶的星图突然全部炸裂成光点,化作千万道金链缠上他心口。
他能听见骨裂般的脆响,却不是疼痛,而是某种禁錮了千年的枷锁终於崩断的畅快感。
胸口的金色纹路猛然炸开,一道三寸长的金色骨片悬浮在他胸前,每一道沟壑里都流转著混沌初开时的微光——那是至尊骨,是上一世他以证道之身凝练的道基。
“凡境巔峰。。。。。。“他伸出手接住骨片,指尖摩挲过那些熟悉的纹路,喉间溢出低笑,“原来这一世,我连凡境都要重新踏过。“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座镇妖楼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阿橘正蹲在楼门口逗弄昏迷的赤火猴,突然被气浪掀得撞在门框上。
他炸著毛跳起来,就看见原本刻著云纹的樑柱上,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云纹退去,露出底下暗藏的星轨,楼檐的琉璃瓦泛起月华般的清光,连地面的青石板都开始渗出灵气,像晨雾般在楼內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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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这是要升阶?“阿橘甩了甩被撞疼的尾巴,爪子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招財铃(虽然他从不承认那是镇妖楼伙计的標配),“白綾那只狐狸呢?
別是又躲在密室里偷看老板洗澡。。。。。。“
“阿橘!“
白綾的声音从楼內传来。
她掀开门帘衝出来时,发尾的狐毛都在发颤——方才密室里的星力风暴差点掀翻她的狐丹,等她稳住身形,就看见萧承煜站在原处,胸口的至尊骨正缓缓融入体內,而他的气息,已经从凝气后期直接飆到了凡境巔峰。
“老板?“阿橘蹦到她脚边,圆溜溜的猫眼眯成细线,“你这突破得也太离谱了。。。。。。该不会又偷用了系统的作弊器?“
萧承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原本流转的星芒此刻变得温驯,像一团可以隨意揉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