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的身影像道黑影扑来,手中短刃泛著幽绿寒光,直取他心口!
“小心!“
苏挽霜的声音混著掌风同时抵达。
这位女武神不知何时站在屋顶,素白劲装染著血渍(分明是刚从玄门埋伏里杀出来),掌心凝聚的古武罡气如银月坠地。
黑曜的短刃刚要碰到萧承煜衣襟,就被罡气撞得倒飞出三丈,重重砸在镇妖楼的汉白玉柱上。
“黑曜?“白綾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那妖市商人从前总在她这里买灵草,说要给老母治寒症,此刻却吐著血沫跪在地,短刃上的绿痕正是玄门特有的“蚀魂毒“。
“我。。。。。。我不想的!“黑曜颤抖著扯下衣领。
他心口处纹著玄门的“镇“字咒印,青黑的纹路正顺著血管往脖子爬,“他们抓了我娘,说不杀萧承煜,就把她做成血傀。。。。。。“
萧承煜望著地上的短刃,又望著黑曜胸前的咒印。
他想起三天前这商人还在摊位前討价还价,说要给镇妖楼送两筐新鲜灵果。
此刻灵果筐还在楼角放著,果子却被踩得稀烂。
“信任崩塌一次,就再也回不去了。“他蹲下身,指尖掠过黑曜脸上的血。
镇妖楼的铜铃还在响,声音里多了几分沙哑,“但你娘的命,我替你救。“
黑曜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光,又迅速暗下去:“来不及了。。。。。。他们说,只要我得手,就会送解药。。。。。。“
“住口!“苏挽霜跃下屋顶,靴尖碾住黑曜的短刃。
她望著萧承煜泛白的指节,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根定海神针,“先处理契约,玄门的帐,我替你算。“
萧承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他望著满地狼藉,望著白綾怀里还在昏迷的赤火猴,望著阿橘炸毛的背影,突然笑了。
那笑里没了从前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冷硬的锋利:“玄门要我镇妖楼塌?“他抬手按在楼门上,镇妖楼的虚影骤然凝实,“那我就建座更高的,高到他们够不著。“
天机童子趁著混乱正要溜,却被一道金光定在原地。
萧承煜不知何时取出真言镜,镜面映出他冷冽的脸:“想走?
先把你背后的主子说清楚。“
“主子?“天机童子突然尖笑,笑声里带著几分癲狂,“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什么叫。。。。。。“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远处的街角,一道玄色身影转过弯去,只留下半片绣著八卦纹的衣袖。
萧承煜望著那抹背影,心口突然泛起一阵刺痛——那是他上一世证道时,最痛恨的那个人的气息。
“老板?“白綾轻声唤他。
萧承煜收回目光,替赤火猴理了理被血浸透的毛髮。
他望著镇妖楼上被砸裂的琉璃瓦,望著苏挽霜正在压制黑曜体內的咒印,忽然弯腰捡起块碎瓦。
瓦片上还沾著小妖的血,在夕阳下泛著暗紫。
“把天机童子关到楼里,“他声音很轻,却像铁钉钉进木头,“黑曜的娘,今晚必须救出来。“他转头望向苏挽霜,眼底翻涌著从未有过的狠厉,“玄门既然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风卷著血腥味掠过镇妖楼。
楼角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长鸣,像在应和他的话。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玄门分部,一位灰袍老者望著案头的传讯玉牌,指节捏得发白——那上面,正浮现著“镇妖楼契约未碎“六个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