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被闷雷截断。
萧承煜捏著朱果走到窗前,看见雾里闪过刀光,像划破黑布的银线。
苏挽霜的身影在雾里时隱时现,每一步都踩碎一片雷火,刀鞘磕在青石地上,发出“噹啷噹啷“的响,像在敲战鼓。
“该我们了。“他转头对白綾笑,九曜环的金光从袖口漫出来,在地上投出剑影,“把万妖图鑑调出来,我要看看玄冥子的轮迴镜。。。。。。“
楼外突然传来妖修们的欢呼。
萧承煜踮脚望去,正看见苏挽霜的刀彻底出鞘,寒光裹著雾气衝上半空——那是镇北苏家的“破云式“,传闻中能劈开九重天的杀招。
铁冠道人的雷法在刀光前碎成星子。
三个时辰,足够让玄门知道。
镇妖楼的人,从来不是孤军。
镇妖楼飞檐的金纹突然暴涨三寸,將雾中刀光映得更亮了。
苏挽霜足尖点地跃上青石墙,霜月龙吟枪在掌心转了个,枪尖挑起的寒芒直接刺穿铁冠道人刚凝聚的雷网。
“家主!
左侧有玄门弟子结三才阵!“韩烈的声音裹著刀风撞进她耳中。
这位苏家护卫统领的玄铁刀已砍翻七人,刀身上的血珠被枪尖带起的气流捲走,凝成细碎的红雾。
苏挽霜反手一枪挑飞扑来的桃木剑,枪尾重重砸在铁冠道人的胸口。
老道士闷哼著倒飞出去,道袍被罡气撕成碎片,露出心口处焦黑的雷纹——那是他用雷法反噬自身催发的禁术。“星桥后期?“他咳著血抬头,眼底的震惊几乎要烧穿瞳孔,“镇北苏家何时出了这等小辈?“
“三年前你带人屠青丘山时,我在练枪。“苏挽霜旋身避开背后偷袭的拂尘,枪桿横扫將偷袭者砸进墙里,“两年前你用妖丹炼雷符时,我在练枪。“她突然加速,枪尖抵住铁冠道人咽喉,“今天你敢动镇妖楼。。。。。。“
赤火猴的火弹在右侧炸开,映得她眼尾的红痣像团跳动的火:“我就用这桿枪,替被你害死的妖修们,討个公道。“
铁冠道人喉结动了动,刚要念咒,枪尖突然没入他左肩三寸。
剧痛让他咒语散乱,雷法在掌心炸成烟,倒把自己的道靴烧了个窟窿。“退!
退!“他捂著肩膀踉蹌后退,玄门弟子们如潮水般溃退,连滚带爬撞翻了路边的茶摊。
苏挽霜收枪入鞘时,指腹擦过枪柄上的刻痕——那是萧承煜用桃木籤子刻的“平安“二字。
她望著退到巷口的玄门眾人,突然笑了:“三个时辰?
才过了半柱香呢。“
另一边,阿橘的狸猫爪正扒著玄门大营的竹篱笆。
他浑身裹著灰扑扑的道袍,头顶的道冠歪得能塞进个鸡蛋——这是他用幻术变的“苍梧观外门弟子“。
方才在篱笆外听见两个守卫閒聊:“轮迴镜的节点在营中三鼎,得用玄门法诀才能启动。。。。。。“
“喵了个咪的,当本大爷没偷看过《玄门阵法要诀》?“阿橘缩著脖子溜进营门,爪子在道袍下挠了挠耳朵——幻术变的道袍扎得他肉垫发痒。
他假装低头整理道冠,余光扫过中央空地:三个半人高的青铜鼎正浮在离地三寸处,鼎身的符文泛著幽蓝的光,每道符文都缠著半透明的妖魂。
“左首鼎是生门,右首是死门,中间。。。。。。“阿橘突然顿住——鼎旁站著个穿月白道袍的少年,正捧著个罗盘皱眉。
那是唐无命?
他怎么会在玄门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