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皱了皱眉头用手打了一下芹束的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
师兄瞅了瞅吴予安,叹息道:“确实很奇怪,我们接近他都没事,怎么就只有看到吴予安会发狂?
说着小和尚跑去端来了一碗药,“师兄!咱们喂她喝药吧?早些好了,一起去抓蚂蚱!”
沈逾澜想翻白眼的心都有,这小孩的身体估计连三个月都不到,不会下地走路怎么会去抓蚂蚱?
沈逾澜说不出话,即蹬腿抗议。
“活下去,等着我,好好赎罪…”
沈逾澜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永远忘不了火光漫天,燃烧的血衣。这就是一个梦魇,永远逃脱不了的梦魇。
“对不起,对不起。”
等我找到你,大不了一辈子都给你。
苦相思易做到,长相守却困难。
师兄弟举着药碗,面面相觑。这药苦的让人心里发慌,沈逾澜心碎了一地。宿舍外树叶晃动,时不时飘落几片,正午日光正好。
门被推开了,一个和尚浅蓝道袍正向屋里看着。“师父!”师兄弟齐喊道,这正是那天抱着沈逾澜的人,他目光扫过药碗舒了口气。
沈逾澜觉得奇怪,这个人好像十分关注自己的病情,是出于那日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愧疚还是…“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师父。”两个小和尚作了个揖,推门出去了。
那个师父拾过药碗,放到案台上,低头思考着什么
。沈逾澜只觉得空气好像凝固了,氛围有点尴尬可惜她又说不了什么。
师父用一只手撑住案台,抬头道:“澜儿,你好些了吗?”
沈逾澜眼睛瞪大了,心脏咯噔一下。沈逾澜嘴巴一张一张,极力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沈,修,宜。?”虽然是新生儿,读音含含糊糊听不清,但和尚还是听出了,她在叫自己的名字。那是他父亲,准确来说是沈逾澜的生父,沈修宜。
沈逾澜惶恐消散掉了,沈修宜点了点头,笑着看着她。看来他救自己,原因绝对不是一句半句能讲清楚的。
沈逾澜眼泪都快掉到地上了,小鼻子酸酸的,七岁火烧沈家庄京都堂后,父母便杳无音信。世人皆传沈逾澜的父母被烧死,可她不信,她万分确定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只有两个人会叫自己澜儿。
一个是父亲,一个就是何笙云。
“澜儿。”沈修宜边叫边帮她擦眼泪,沈逾澜也不清楚为什么父亲还活着,只是高兴,很激动,很激动。沈修宜停止了手边的动作,转身在衣服里扯出念珠,念珠顶端系着一块玉石,沈修宜将它解下来,他放到了沈逾澜手里,那是沈逾澜生前所佩。
那玉佩绳端沾了血,红的发棕。这应该是死后不久,被摘了下来吧。她低头凝望着玉佩,青绿色中透着细碎的裂痕,沈逾澜不由心头一紧,那是当年沈家庄被烧时留下的,屋顶横梁砸中玉石,当时都认为沈家夫妇护子心切活活烧死。
与玉佩接触的地方凉意传来,沈修宜神色凝重,半晌叹了口气。问到:“灵力可否还有啊?”
沈逾澜也不清楚摇了摇头。
“澜儿,你不能呆在这,随着你长大,他们发现你是迟早的事。更何况,你的灵力并非一般。暂且不提觊觎你的灵力,他们得知你的身份也容不得你。无论你手上到底有没有千万条人命,世俗口水也会淹死人!”
沈逾澜点点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弄清楚大火的真相。
如果真的就死这了,他们也只会说一句:“死了活该,血债血偿”。
沈修宜继续道:“我和你母亲从未要你报仇,我们只求你平安。哪怕苟且活着。”
沈逾澜低头,发现玉石底部刻了一个“笙”字。死丫头调皮。
窗外槐树摇曳,散发出淡淡清香,她仿佛看到了火场中沾满鲜血的脸上淡淡的笑意。
沈修宜叹了口气道:“宿命预记,不可异之。”他顿了顿,“惟诸神矣。”
沈逾澜不解,但不会再追问。沈修宜闭目把脉,良久缓缓开口:“你体内果然有灵力。灵力郁制,锁浮钿。她不惜动用魂力锁住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