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下雨。”
盛莲忽然喃喃自语。
“今晚,就不走了吧?”
说这话时,他看着小小冒泡的寿喜锅,像是对锅子自言自语。
可维京知道,他在问自己。
难得闲暇,李维京瘫在沙发上不动,困乏起来。
哪怕现在来份几十万外快,她也懒得动。
见人没有回话,盛莲继续看着锅子。
“我两周前才去打扫过你家,怕是积了灰,肯定没有每日住人的房子舒服。”
“要不,今晚就住在这里?”
寿喜锅咕嘟咕嘟冒泡,声音大得像男人心里在擂鼓。
清澈的褐色汤汁一览无余,泡沫一个个鼓起,又碎裂。
迟迟没有回音。
最后,盛莲也觉得自己贪心。
念头转了又转,转了再转,他想还是改口说只是随口挽留吧。
嘴唇却抿住,说不出口。
“等会再说。”
半晌,李维京困顿的声音传来。
沙发躺得很舒服,她险些睡着。
一个巨大的泡沫鼓起,啪的破开,差点溅到盛莲。
他却浑然不觉,身心都在琢磨李维京的话。
也许,维京会留下过夜?
牵起的嘴角忽然压不住。
一个泡沫再起,盛莲主动拿筷子去戳。
寿喜烧煮好。
把锅端上饭桌,弄好无菌鸡蛋、摆碗筷等,盛莲张罗着吃饭,把盛好的米饭放到维京座位前。
第一口牛肉卷送入口中,李维京的胃被美食与暖意熨帖。
她竖起大拇指,大力夸赞嫂嫂的厨艺。
灯光下,盛莲眼睛亮晶晶的。
吃完饭,饱暖思睡意。
盛莲催她去客厅休息,女人依言躺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在南非,陌生环境、安全不稳定、时有暴乱等因素,李维京的睡眠被蚕食成一小片、一小片,如小小的麦片。
回家以后,面对偌大的独居空间,她骤然梦中惊醒的毛病也没有明显改善。
在盛莲家,闻着残余的寿喜锅香味,听着厨房水槽哗哗放水的声音,女人沉沉地睡过去。
夜深忽梦少年事。
直至一个惊雷,李维京睁眼醒来。
她坐起身,盖着的毛毯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