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闻明白过来,“确实,一旦这比武有了彩头,甚至成了赌博,那时间长了,必定像赌狗斗鸡一般,”他说着说着,眼神就变了,“变成一种血腥厮杀。”
“李炎可真是疯了。”
“我们在酒馆里见到的那个人手臂上有七道疤,所以会被其他伤疤少的人尊敬,”林与闻继续分析,“他是跟你说他当兵已经六年了吧?”
“嗯,李炎应该也是怕这件事搞得太大,所以每个士兵一般一年才会被轮到一次,至少够养伤的。”
林与闻歪着头想了想,“你与那个成凉有见过吗,他活着的时候?”
“见过我也不会记得啊,兵营里小两万人呢。”
“但他们都知道你是新来的将军吧。”
袁宇点点头。
“如果你在兵营里被直属的长官欺负了很久,你会想怎么告状呢?”
林与闻咬着嘴唇,“两种办法,一种是找比他更厉害的上官,而你们的指挥使这阵不在军营,还有一种就是找尚未与这个环境同流合污的新长官。”
“你是说……”
林与闻与袁宇相对,两个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林与闻问,“你在哪抓到的严方圆!”
“我带你去!”
……
此时已经天黑,他们两个人怕被发现,火把也没点,就摸着黑往逮捕严方圆的地方去。
袁宇说逮捕严方圆的时候场面很混乱,但是严方圆的表现很镇定,看到他就直接跪下了,并说了他杀人的事情。
照理说,既然是白虎营的人,袁宇是没有资格扣留的。但等李炎来带人走的时候,袁宇还是例行公事地与李炎商量要不要把事情先报到兵部再说。
“虽然我们不会像你们一样三司会审,但既不是战时那样紧急,这种人命案子我还是觉得得过一遍兵部的手再说。”
林与闻惊讶于袁宇的谨慎,“确实,如果你没这么做,等事后才知道他是玉公公的胞弟,那就真出事了。”
“我的理由够正当,所以他也没办法做什么。”袁宇有点骄傲,“不过知道他是玉公公的弟弟我也吓了一跳,本来还想告诉你呢。”
“那为什么不说?”
“你要当阉党一派我管不了,我可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嘶——”
林与闻正欲发作,却看见袁宇说的那个地方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不会是李炎的人先来一步吧。”
袁宇的身体比脑子快得多,直接冲上去就与那人扭打起来,拳头还没下去,那人就把面罩摘了,“袁千户,是我啊!”
“诶?”
林与闻跑过来,身体整个弯下来,眼珠子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
“嗯……”
林与闻扒开袁宇,揪着衣领子把陈嵩提溜起来,“你知不知道私闯军营是什么罪过啊?”
“也不算私闯,”陈嵩把腰间一个令牌举起来。
袁宇眨眼,“这个不是我的令牌吗?”
林与闻太阳穴突突的疼,“你可是个捕快啊!”
袁宇真怕林与闻把他自己气死,赶紧拦在两人之间,“这是我给程姑娘用的,应该不是陈捕头偷的。”
“大人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陈嵩退了两步,揉揉自己的脖子。
“你还好意思提,你!”
“大人,”程悦从远处跑过来,脸上俱是慌张与抱歉,“是我请陈捕头来的。”
“哈?!”
怎么着这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了?
陈嵩那大高个躲在程悦身后,“大人,你先听听程姑娘说嘛。”
袁宇也对林与闻点下头,示意他冷静一点,既然是程悦的主意那必定不会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