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得如何?”袁宇一边给林与闻拨开牛皮纸,一边问。
这林与闻是真的没出息,之前说驴肉火烧好吃,连着几天都要袁宇买给他。袁宇天天跟人家那排队一点体面没有不说,还让人好奇军中的饮食到底是差成什么样,才能让一个大将军吃着驴肉火烧都像遇见宝贝一样。
“他真是,”林与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真的是跟咱们从前书院那先生一模一样,那股酸腐味,闻得我快吐了。”
“就那么无聊?”
“嗯,而且要不是他确实有兰园的掌柜作证,我真觉得是他杀了人。”
“他们不是好友吗?”
“怎么讲呢,好友没错,但我觉得他一边想与凤弘文在一起,一边又十分妒忌对方,”林与闻鼻子都皱起来,“而且我觉得凤弘文也知道。”
“何以见得?”
“凤弘文这种人,性情中人,他的心情时刻会影响他的诗作,但是他们在一起厮混时候他却写不出来诗了,”林与闻说得头头是道,“说明凤弘文与他一起只觉得压抑。”
袁宇点头,这种事他觉得林与闻说得都对。
“而当凤弘文有了新欢,立刻就写出诗来了。”
“那凤弘文的新欢是谁?”
“叫宛安,”林与闻喜上眉梢,“是个戏子!”
袁宇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心想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他冷着脸问,“我们要怎么找那位戏子呢?”
“那当然是得拜托熟人了。”
“用得着吗,现在官府办案连个戏子都传不过来了?”
“不是,咱们又没证据证明人家就是凶手,把人直接传来县衙,不得吓到人家啊?”
“光燕归红都不够了,现在你怜香惜玉的范围又广了是吧?”
林与闻急得都跺脚,“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宇看看手里的驴肉火烧,想了想,直接搁自己嘴里了,天天给林与闻买着吃,他自己还没吃过呢。
“欸你这人。”林与闻都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就生起气来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袁宇不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是既然都气起来了,就不能停,非得等林与闻服个软。
“季卿,我带你去还不行吗。”林与闻就差三指指天给袁宇起誓了,“我绝不会因那些戏子玩物丧志,我就是为了查案子。”
袁宇用眼睛瞥他。
“而且,我给你买好吃的。”这可真是林与闻哄人的最高境界了。
袁宇把后半拉火烧掰开,分到林与闻手里,“这可是你说的。”
林与闻点头,“只是我觉得那戏子也不一定是杀人凶手。”
“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在查什么吗?”
“不知道。”林与闻耸耸肩膀,“但是又觉得只要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出来,好多事情不都这样吗?”
“就像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多聪明,只是旁人半途而废的事情我认真下去了,才终于做成。”
袁宇看向林与闻,他知道林与闻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自大。
“至少,你比我聪明嘛。”袁宇微笑着看林与闻。
“那是当然的啊。”
林,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