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高石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但由于音调太高,超出了一个中年男人能达到的程度,声音的诡异程度翻了好几倍。
“儿啊!”高石又喊了一次,声调更加高亢起来。
林与闻的手一下子被抓住,他看向袁宇青白的脸色突然想起袁家祖上住建州,最信这些。
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千户没想到这种时候有点脆弱哦。
林与闻心里是这么想,但是还是握住了袁宇的胳膊肘,给他一点安全感。
“娘!”
这回换林与闻害怕了,这高家老二离他可近,扑通一声就这么跪在了地上,“娘!真是你吗!”
“儿啊!你可找到娘留给你的东西了!”
高山张大了嘴,泪流满面,已经完全地信了这附身在高石身上的娘亲,“找到了,找到了,娘,我对不起你啊!”
高石的身体甩动,确实不像是活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娘后悔了啊!后悔了!你把它烧了吧!”
高山明显愣了下,“您说要我把您的遗嘱烧了?”
高石眼睛圆瞪,怔怔看着高山,“对,烧掉。”
高山叹了口气,“烧就烧了吧,反正您人都没了,我留着这信也没用!”
他从胸前掏出一个香包,从里面拿出两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此时刚才那张牙舞爪的法师走上前,又想施展那无中生有的驭火之术,但是他这次没成功,因为袁宇抓住了他的手臂,“先别烧。”
“可,可这是冤魂的意愿啊。”
“是不是冤魂的意愿本官不知道,但是是你家老大的意愿肯定没错。”林与闻一巴掌摁在高石的大脸上,念念有词,“走你!”
高石往后一退,也不敢装了,“大人……”
高山还愣在原地,手里抓着那两张纸,“嗯?”
林与闻把纸从他手里拿过,“现在这算证物,等案子查清楚了本官再还给你。”
“啊?”
“别啊了,”林与闻瞟高老大,“你自己说吧,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什么你爹授意把家产分给老二的遗嘱?”
高石抿了抿嘴唇,“嗯……”
“所以你就找了这么个江湖骗子陪你演一出这个戏,既给自己洗清嫌疑,又能让你家老二把遗嘱烧了?”
高石虽然沉默着,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这是默认了。
“大少爷,您怎么这样傻啊!”刘大娘大叹一声。
“麻烦把下人先带下去吧。”林与闻对高成学说。
高成学照做,还顺便把高山和高石的家眷也带走了。
“多大的人了,还整这么一出闹剧,你自己觉得好看吗?”林与闻说完高石,瞪那几个法师,“你们自己到县衙去,把这次做法事的钱都交公,如果有误,本官就要打你们板子。”
“是是,大人。”法师们赶紧退下,一点也没有刚才的神气,全是畏畏缩缩的样子。
林与闻叹口气,又回头看高山、高石二人,“其实这案子看着不好断,但有动机的人其实就你们两个,本官要是真着急现在就能把你们押回县衙,”他看二人都低下头,“你们俩都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哥,打个二十板子不到,一定什么都说了。”
“大人不是,大人我真冤枉啊。”高石抓住林与闻的裤子,含着眼泪请求,“大人,我是不聪明,但我真不是凶手。”
高山却没有动,还在原地跪着。
“可是本官偏偏不愿意逼人招供,所以给你们俩一夜的时间,好好想清楚,”林与闻盯着高山,“虽是弑亲,但如果情有可原,本官会从轻审判的。”
林与闻转身就走,留兄弟二人瘫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
林与闻出了高家的门才把刚才高山刚刚拿出的两张纸递给袁宇,袁宇快速地念了一遍,“这是……”
“确实是程夫人的遗嘱,而且可以证明她是被高诚给逼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