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闻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才明白过来,刚刚有人朝台上扔了个瓷瓶,若不是袁宇直接从二楼跳下来,挡在自己跟前用剑柄把瓷瓶打碎,他怕是和虞姬就一起去了。
“都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人朝着燕归红嗷嗷地喊,吓得燕归红往后退了好几步,“都是因为你!”
燕归红慌张,“你什么意思!”
“就是以为你,凤公子才死的!”那人一边喊着,一边往舞台上冲,一副要跟燕归红拼命的架势,“你为我老师偿命啊!啊!”
原来是把他当成了宛安,燕归红无妄之灾,再好的脾气也都磨没了,“抓人啊!都愣着做什么!”
一干伙计直接把人扑倒在地。
但那人即使被这样压迫着还在喊着要人偿命。
林与闻指挥着小二,“去,报案,让县衙的陈捕头亲自来。”
“欸?”
“这是咱们江都的林县令,就听他的!”燕归红看小二一动不动,着急。
袁宇低头看眼身后的林与闻,“我还以为你今天查不到线索呢。”
“我查不查得到线索放一边,”林与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袁季卿,你要是再为了救我从二楼跳下来,我会亲自打断你的腿的。”
袁宇抿起嘴,“刚才情急,忘了这个事了。”
“你记得什么!”
见林与闻还要训斥,袁宇一闭眼就往下倒,“啊,好像刚刚真的崴到脚了。”
“什么?”林与闻脸色都变了,“我就说让你别逞能,旁的事情就算了,我看你刚才跟飞下来似的,吓不吓人!”
“快来快来,”他搀扶着袁宇来到旁边的座位坐下来,直接把袁宇的脚搭在自己腿上,想要查看,“这不得肿起来啊?”
袁宇皱皱鼻子,“嗯,别看了别看,一会等回了县衙让程姑娘看吧。”
“也是,我也不是大夫,再不小心伤了你,”林与闻直叹气,“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和我一起来。”
燕归红远远看着,心想这袁千户唱起戏来也不见得比自己差到哪去。
……
“大人,人已经给关起来了,现在审吗?”
“审什么审,”林与闻想起这个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学生,不看书净看话本,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吧?”
陈嵩也是看不起这些脑子不太正常的书生,“是,我送他进牢里的时候跟他说了,他蓄意谋杀朝廷命官,得关上几十年呢。”
林与闻嗤笑一声,“对,就得好好吓吓他。”
“啊对了,袁千户的伤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季卿那人就是这样,伤了也不说,就自己硬挺着。”林与闻摇头,“一会问问程姑娘吧。”
“大人,你说他会是凶手吗?”
“不知道。”
陈嵩挠挠脑袋,“这个凤弘文到底牵扯着多少人啊,怎么人人都跟他情深义重的。”
“不知道啊。”
林与闻这样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并不多,陈嵩不敢再问下去,“那大人……”
“但我觉得我已经靠近了。”
“靠近什么?”
“真相。”
“您刚才不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林与闻翻了个白眼,真是对牛弹琴,“你把赵典史叫来吧,我们俩再把凤弘文的诗再过一遍。”
陈嵩不懂,这案子一开始林与闻就在读凤弘文的诗,怎么读了那么多遍还要读。
这些读书人怎么都神神道道的,所以他们才能当官吗?
“怎么还不去,傻站着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