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白的愿望。
“为,为什么?”熊幼美反思是不是家里亏待了朗朗。
谢朗山却说:“我喜欢帮妈妈看店。”
“……”
熊幼美捂着脑袋,孩子只看见了看店,没有看见她妈妈在画画吗?为什么向往的不是艺术,是金钱?
“你这个愿望让你姥爷听见,他一定会夸你的。”
“嗯。”谢朗山绷着脸认真点头,脸颊肉一颤一颤。
“太可爱了。”刚才心情复杂的熊幼美没忍住揉了揉朗朗的头发。
“算了,想挣钱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熊幼美把谢朗山抱在怀里,蹭了蹭她软乎乎的脸,夸了又夸。
“我们朗朗太厉害了,居然这么小就有梦想了。”
谢朗山重重点头:“嗯!”
“嘿,你这个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谦虚。”熊幼美调侃道。
谢朗山总是酷着一张脸,清澈的黑眸仿佛能洞察到人的心底,别人却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这样奇怪的孩子却意外地受同龄人的欢迎。
“谢朗山!”有人在门外喊。
熊幼美松开朗朗,拍拍她的后背说:“小玉找你,出去玩吧。”
不需要嘱咐更多的事情,因为谢朗山一定会在下午五点半准时回家吃晚饭。
她有一套自己的行为规则,例如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洗漱后喝一杯牛奶,听十分钟收音机,午觉一个小时……不允许自己打破这些规则,是个刻板但比较省心的孩子。
熊幼美有问过谢长骄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谢长骄否认:“我小时候不喝牛奶。”
“嗯……这是重点吗?”
无论怎么盘问,谢医生都不承认。
鉴于谢朗山良好甚至超强的自理能力,熊幼美和谢长骄提前搬到了新家,因为朗朗一个人睡一间房也不会害怕,甚至对单独的房间很喜欢。
谢长骄:“好怪的小孩。”
他此话一出,原本在归置小人书的熊幼美和谢朗山同时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他。
在母女眼神的逼迫下,谢长骄不得已解释:“你们听错了,我是说好乖的小孩。”
母女两个同步点头,两颗圆润的后脑勺仿佛在说:这还差不多!
谢长骄擦擦额头莫须有的冷汗,出门去院子角落看看自己的药圃。
他的药圃在院子角落,院子另一角有荡秋千,这是给谢朗山做的,日常是熊幼美在玩,还有一个跷跷板,是熊幼美和谢长骄一起玩。
谢长骄摸着下巴想,谢朗山平时都在玩什么。
“咪咪,咪咪。”
谢长骄看见谢朗山胖胖一个蹲在地上喂一只橘猫吃二合面馒头。
“朗朗,你在哪拿的二合面馒头?”他们家早就不吃杂面馒头了,只吃纯白面馒头。
“我跟姥爷要的。”
谢长骄一言难尽,捂住脸不想承认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小抠门。
“挺好,挺会过日子的。”
不管谢朗山做什么,熊幼美和谢长骄秉持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夸夸夸,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就得夸奖鼓励。
背对着谢长骄,面对着大橘猫,表情一向少的谢朗山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只有橘猫看见了。
一九八六年,谢朗山四岁时,第一次哭着回家,因为有人告诉她,她不是妈妈的孩子,是从外面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