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乔婶子带着一个姑娘进了家门,这姑娘一直低着头,神情羞涩,周围还有两个介绍人模样的中年妇女跟着一起进去,一看就是来相亲的。
姑娘扎着两条大粗辫子,衣着朴素,但身材苗条,模样水灵。
“好漂亮啊,是咱们棉纺厂的吗?”简秋意问。
周桂云摇头,“她不是纱妞,是想嫁到我们棉纺厂来。”
不多时,一个精瘦的年轻人跟了进去,简秋意一见他那张脸,就一万个不乐意,“该不会是他吧?这长得什么呀,连焦跃进都不如。”
周桂云凑过来,压低声音说:
“他叫潘继业,模样一般,胜在工作好,是咱们厂的会计,快三十了,中专没毕业就进厂实习了,满打满算,也有十三年工龄了。”
“他是头婚?”
“头婚,”周桂云道,“原来厂里也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但他要求高,就喜欢年轻漂亮的!还经常嫌弃人家介绍的姑娘不够美。”
“癞蛤蟆净想吃天鹅肉。”
“就是癞蛤蟆,这也是大厂的癞蛤蟆,更何况他还是个会计。”周桂云意味深长道,“谁不知道会计油水多,就像你婆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
“您也太夸张了,我妈每个月就指望那点死工资了,哪点油水啊!”简秋意也不傻,坚决不承认关玉华从工作中揩了油水,“话说回来,这姑娘能看上他?”
“看不上也没法子,”周桂云了解一些情况,就给简秋意介绍,“这姑娘叫江舒华,郊区人,父母打小就不在了,跟姑姑姑父一起生活。人家姑姑也不容易,要养活一家老小,还得给她一口饭吃。现在,她姑姑家的孩子要结婚了,她不嫁人,怎么腾房子给他表兄结婚?”
简秋意有些唏嘘,房子对城里职工来说很重要,不结婚分不到房子,很多人一家十几口挤在二十平的小房子里。
倒是周桂云见怪不怪了,“这年头姑娘家急着结婚,十有八九是想早点从家里搬出来。一个图色,一个图工作,只要有所图,这婚事就能成。”
晚上,简秋意泡完脚就早早进屋睡觉了,她进去时,贺叙宁已经脱了衣服,像婴儿一样裹在宝贝里,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她。
床上的大红喜被,更衬得他像电影里的小媳妇。
简秋意忍住笑意,故意逗他,“宁宁,你这是干嘛呢?睡觉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床上穿衣服,不礼貌,”贺叙宁拿着简秋意的手,“秋秋,今天轮到你先礼貌了。”
小傻子一脸期待地看着简秋意,等着她为所欲为。
他的字典里没有“害羞”两个字。
简秋意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故意道,“够了吧?”
“不够,这太礼貌了。”贺叙宁拉着她的手进被窝。
简秋意钻进被窝,一阵摸索捣鼓,有些好奇地问:
“宁宁,你自己玩过没有?”
贺叙宁摇摇头,“宁宁不能乱碰,这是给媳妇留着的。”
简秋意被逗笑了,“小傻子,你自己的东西,你当然可以碰了。小心点,别碰坏了就行……”
贺叙宁听话地点点头,秋秋说可以碰就可以碰,他以后会碰一碰的,可他还是喜欢被秋秋碰,秋秋碰他时,他胸口总烫烫的,就像被澡堂的蒸汽蒸过一样。
秋秋是个魔术师,她手经过的地方,会有神奇的改变。
“秋秋,”贺叙宁眯着眼,声音嘶哑软绵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简秋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怕自己做得不对,弄疼小傻子。
“糟糕了,小鸟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