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一走,贺建山就从报纸里抬头,给关玉华投以询问的眼神。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关玉华没好气地说。
“你刚才不是问宁宁了吗?”
“他说,他俩昨晚都很礼貌……”
“很礼貌?该不会又没成吧?”
贺建山也觉得这事不小,得当成事办。
“我打听过,你送去的那本书,根本不算露骨,也没有图,年轻人不懂很正常。”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关玉华没好气地收拾碗筷,“这种事看悟性,实在学不会,我也没办法。”
简秋意和贺叙宁约好了去公园玩,简秋意头一次来公园,看什么都新鲜,见湖中央有人划小船,便嚷嚷着要去玩。
她付了两毛钱租了一个小时,打算掐着点把船划回来。
“宁宁,咱们体力好,咱好好划,争取划远点,半个小时划到湖心亭,一小时回来还船。”
“迟到会怎样?”贺叙宁问。
“笨蛋,迟到就要多付两毛钱了,”简秋意跟他传授自己的消费观,“记住,钱可以花,但不能花冤枉钱。”
贺叙宁听话地点头,他坐到简秋意身边,忽然牵起她的手。
简秋意刚拿起桨,手就被牵住了,不由往回缩了缩,“傻瓜,你牵着我的手,我怎么划船?”
“那就不划船。”
“笨蛋,时间不等人,你不划,我也不划,咱俩的两毛钱可就要浪费了!”
对简秋意而言,钱就是生命,花了两毛钱来划船,可船却一直在岸边转悠,这就是浪费。
贺叙您却固执地牵紧她的手,不管她紧促的情绪,悠哉道:
“跟秋秋在一起,不浪费。”
这傻子是故意的吧?大庭广众之下,他毫不避讳地牵着她,旁人都投来揶揄的目光,简秋意简直臊得不行。
“你真是个傻子。”她红着脸说。
“宁宁不是傻子。”
贺叙宁垂下头,认真地看着简秋意的手。
简秋意的手比他小,但因为常年干农活,没他白,也没他皮肤细腻,可贺叙宁依旧觉得她的手很软很好牵。
简秋意瞥了他一眼,“干啥呢?注意影响。”
贺叙宁却不怕,“昨晚,是秋秋说宁宁很有礼貌的。”
“我什么时候……那是晚上,被窝里,白天就不能干这种事。”
贺叙宁却依旧牵得紧紧的,昨天秋秋告诉他,牵手、拥抱和贴肚皮都不会怀孕。
晚上做会怀孕的事,白天做不会怀孕的事,这有什么问题?
贺叙宁有种不同寻常的执拗,他不肯松手,简秋意也没法子,只能坐在小船上,任他牵得紧紧的。
小船不觉往湖心飘去,几个阿姨带着一群小朋友划船路过,其中一个短发阿姨笑道:
“呦,这俩年轻人谈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