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偷偷瞥了简秋意几眼,发现简秋意的胸口鼓鼓的,很密实。
他怕毛衣胸口尺寸不对,织得太小,穿不下。
“宁宁只是想比划比划。”
简秋意脸有些红,贺叙宁傻,她又不傻。
她刚发育好那几年,桑秀英总说她胸大,走路晃荡,看着就不正经。
村里还有老光棍总盯着她胸看。
简秋意不是想走路晃荡,是家里没给她买小衣服穿,她只能做了一根布条,把自己缠起来,这会子被贺叙宁打量,不禁别别扭扭的,只觉得羞耻。
贺叙宁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他只想知道简秋意胸口的尺寸,只是怕毛衣太小,她穿着不舒服罢了。
简秋意擦好脚,把脚揣在被子里,才红着脸说:
“你随便织吧,织小了也没事,我能套进去。”
“胡说,织小了,怎么会没事呢?织小了,穿着会不舒服,会喘不过气,会浑身刺挠,像被绳子捆住一样。”
贺叙宁觉得简秋意像个傻子。
简秋意无法反驳,只吞吞吐吐道:“可我缠了布条。”
“那你解开量啊!”
贺叙宁瞪大着眼睛盯着她,简秋意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没法跟他说自己的不便,只得咬咬牙,背过身,把布条给解开了。
贺叙宁手指张开,在她后背虚虚比划了一下。
“宁宁的一拃是20厘米。”
贺叙宁量完后对她后面的尺寸有数了,又催促,“转过来,我简单量一下。”
简秋意很不自然,别别扭扭老半天,才转过身子来。
贺叙宁比划了一下,认真地嘟囔:
“大了好多,比宁宁想象中要大。”
简秋意知道他说的是毛衣尺寸,也知道小傻子没有言外之意,可她就是别扭。
她看着那只认真工作的手,恼羞成怒拍地了下,“手放规矩点,碰到女性的胸部,这是耍流氓!”
贺叙宁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谁不知道呢?宁宁从小就知道!女人身体不能碰,也不能盯着看,这不礼貌!”
简秋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想起村里那些放肆盯着她胸部的老男人,有些还是她族里的长辈,都这副德性。
比较起来,贺叙宁人虽然傻,却无疑是个底色很好的人。
可以想见,关玉华把他教成今天这副模样,其间辛酸,又有多少是无法诉之于口的。
简秋意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火,便拉着他的衣袖,软着声音哄道:
“我开玩笑的,宁宁。天冷了,快进被窝吧,坐床上织,被窝里暖和。”
她笑容灿烂,很是好看,像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甜到人心里。
贺叙宁瞅了几眼,莫名就不想对她发脾气了。
他不生气了,就听话地脱掉干净袜子爬上床,坐在被窝里继续织了起来。
他身材高大,长腿长脚,窝在床头,看着束手束脚的,有些屈得慌。
简秋意见状便走下床,打开衣柜门,拿了几件棉衣塞在他背后,让他垫着,还调整了几次,直到调整到他舒服的高度。
贺叙宁手上动作没停,只哼哼唧唧,一脸满足的表情,像只被撸毛的小狗,表示自己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