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缩在丽贵妃的怀中，微微抬起眼眸，偷瞟着坐在不远处的三皇子慕容敦，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足够小心翼翼了，可却没有想到慕容敦沉着一双眼眸，目光居然一直落在他这里，像是凶猛的恶狗盯住自己的猎物，只等着一击致命，然后大快朵颐一顿。
聂茂连忙敛下了眼眸，抿了抿唇，在丽贵妃看不见的地方，他抬起眼尾，对着慕容敦无声冷哼了下。
虽然他很需要慕容敦坐上皇位，然后给她和丽贵妃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这并不代表方才的仇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况且，原本就一山不容二虎，在爹娘面前也是如此。
丽贵妃的疼爱就那么些，若是分给了慕容敦一些，他的就不够了，而且慕容敦长得还那么的……奇怪，一看就不像是能获得爹娘疼爱的孩子。
慕容敦眉目清秀，不只是有点书卷气，还粉面含春，狭长的眼尾透着几分阴柔，却有着一双流露着凶光的眼睛，身子高大，方才他摸过了，就算隔着衣衫，肌肉线条也十分的紧实和明显，估计不只是手臂，全身上下都是这幅样子的。
像熊。
聂茂稍稍思考了一下，什么战神将军，要他来看，就是个粗鲁的莽夫，和他村头杀猪的屠户差不了多少。
慕容敦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手中阳绿翡翠佛珠，藏在他母妃身旁的“小太监”一直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看向他，眼尾轻挑着，偶尔还会勾勾浅色的唇瓣，明明尚且还在病中，却十分的不安分。
虽然方才只是匆匆一闻，但他很确定小太监身上的香味与他母妃宫中的不同，甜得发腻，药的清苦则是很淡。
肌肤也是娇嫩得不像话，轻轻一碰，就要红得发紫，根本碰不得。
但小太监身上原本的颜色却很浅……哪里都浅。
小太监还在偷窥他，那遮遮掩掩的目光，让他想起前些时日好友拉他去青楼，楼内的姑娘就是这样看他与好友的，那些男子像是被勾走了魂似的。
小太监也这么一直看他，是希望他像那些男子一样吗？
聂茂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轻蔑地勾了勾唇角，依偎在丽贵妃的身侧。
他算是看出来，慕容敦也就是生在了皇家，不然无论去到哪个穷苦人家里都活不下去，因为看上去脑子不太好使，怎么挑衅慕容敦，慕容敦好像都没有觉察似的，怪无趣的。
慕容敦不知道，自己这位经常在战场上以少胜多的人，在聂茂的眼中已然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