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掌心传来一抹钝痛,牛秽儿低头看去,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被他又扣出了一道缝隙,艳红的血珠不断向外渗透。
聂茂在心中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闻了闻鱼汤,好像还挺香的,他拿起羹勺,轻轻喝了一小口,很快就将碗里的鱼汤都喝掉了。
牛秽儿冷冰冰又幽暗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看得他嘴里的鱼汤都变了味,他撇了撇唇角:“你不喝吗?别待会儿被人看见了,又谣传出去说我将你欺负了去。”
在他阴阳怪气之下,牛秽儿端起碗,也喝了几口汤。
“好了,鱼汤也喝了,我要走了。”
聂茂刚起身,身后就传来牛秽儿跟着起身的声音,像是影子一样跟着他。
“你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着四殿下?你对四殿下……”
牛秽儿轻抿了下唇,先前他虽是跪在雪地中,但注意力不曾从聂茂身上移开,怕是三皇子也注意到了。
只要四殿下一出现,聂茂的目光就会跟随而去,目光晦暗不明,有些许的幽怨,但好像又谈不上是恨。
聂茂脚步微顿,扭过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炸了毛的猫一样:“关你什么事情?四殿下就那么好吗?我看上两眼,你也要嫉妒吃味?”
他用胡搅蛮缠掩饰心中的慌乱,快速转过头,步子迈得更大了些,想要快点让自己从牛秽儿的视线中消失,可是身上多了一股暖意,并且猛地向下涌去,他腿脚泛软,手边又没有可以搀扶的地方,直接坐到了地上。
聂茂心下一惊,虽然之前偶尔也需要纾解,但从来都没有来得这样迅猛,像是有团火在他身下炙烤,又痛又酥痒,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叫出声来。
他忍耐地咬着唇,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xx,原本想着要怎么在宫中活下去,又要让欺辱他的人也不好过,就已经分走了他大半的精力,每天都提心吊胆,不敢松懈,谁还会去想这种事情。
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突然有了反应。
他还没有从这道突然涌上来的热意中缓过神来,一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将他的身子完全笼罩住。
牛秽儿见一抹嫣红在聂茂的脸上快速地晕染开,聂茂身上的幽香也更重了几分,他蹲下身来,探究地盯着聂茂:“你怎么了?”
他见聂茂要用衣袖挡,从前审问其他太监养成了习惯,他下意识拽住了聂茂的袖口,甚至连聂茂想要遮挡的地方都被他拽了起来。
衣摆掀起,他看到了在太监身上不应该出现的隆起。
牛秽儿看了一会儿,目光缓缓上移,即便聂茂现在目光再凶狠,可总会被面颊上可疑的红晕所淡化。
聂茂呼吸逐渐失序,他渐渐缓过神来,平时里都没有什么事情,偏偏在牛秽儿的屋中出了事情,他用力推开想要靠近的牛秽儿:“滚开,是你在鱼汤里放了东西。”
他现在又气又害怕,尤其是牛秽儿还一直盯着那处看。
太监被割了东西,又被当成猪狗不如的东西使唤来使唤去,宫中没几个人把他们当人看,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又长期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心理能不扭曲吗?
他是假太监,他有(那物件),牛秽儿被早早地割去了。
他还没有忘记刚入宫的时候,他们俩年龄都还小,牛秽儿为此好久都没有与他说过话。
他当着牛秽儿的面有反应,牛秽儿一时气急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也就算了,若是牛秽儿借此折磨他,他根本无法反抗,甚至都不敢出声,他害怕被人听见。
牛秽儿眉头微拧,看着聂茂的身子东倒西歪,他下意识伸手扶了下,浓烈的热意透过衣衫,晕染在了他的胸口处。
“没有,你也看到了,我喝了鱼汤,但是没有……”
聂茂咬着舌尖,恼怒打断了牛秽儿的话:“你没有,你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若是有了,只会是当年那人手抖,没有都给你割干净。”
他只想着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这屋中、甚至这院子里就只有他和牛秽儿两个人,他如此戳牛秽儿的痛处,万一牛秽儿心生恶念,将他也割了……
不行,他不能成为真太监。
“你放手,我要走了。”怕激怒牛秽儿,聂茂压低了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点不易被觉察到的祈求。
牛秽儿拉着他的袖口,他还未能站起身来,便又摇摇晃晃地摔了下去,还正巧摔在了牛秽儿的怀中,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方才距离牛秽儿还有一段距离。
热气不断翻涌上来,聂茂好似被扔到了炉灶上,而且他用细布条捆住了那里,如此一来,憋胀不通,就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