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蹙起眉。
无论是黑团子的感觉，还是元帅大人的表现，都在告诉他，不是事实。
然而这样的谬论，居然在传开前没有任何人制止。
或许凌元帅不在乎这些事，但作为军方最高统帅，联盟也不会让他出现任何舆论误导。
但是没有……没有人出来反驳。
少年的眉越拧越紧，小白狐焦躁地围着他转，将幸运神玩偶叼起又放下，反反复复。
祁宴平复呼吸，通讯器在这个时候响起，嘟嘟几声后被接通。
“小宴？”
祁哲似乎很忙，身边满是嘈杂的动静，声音很模糊：“你方才找我？”
想说无事，但默了默后，祁宴尽量平静问着：“你知道，凌元帅的精神体是盛安之都的幸运神吗？”
“幸运神？什么幸运神？”
祁哲与世隔绝太久，不明所以，因为太多杂音，扯着嗓子道：“凌老大的精神体是个黑毛球。”
哒。
小白狐嘴里的玩偶掉到桌上，却忘记反应，金色的眸子愣愣望着。
“……喂？小宴？”
祁哲还在说：“怎么没声音，是我这里太吵了吗？”
“没事的，哥哥。”
祁宴松开捏得褶皱的衣角，嗓中的颤音被隐藏起来：“您先忙吧。”
通讯被挂断，少年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低垂着脑袋，在眉眼落下暗影，梳理整齐的发丝散开几根，显出一点不时宜的狼狈。
星网上的讨论依旧热火朝天。
关于凌神觉醒精神体的事，已经没多少人质疑了，但非常好奇几位客人与元帅大人的关系。
谢寻扫过几条言论，便关掉终端不再看。
哪怕网友们说得再真，他也不信。
一起打过的几场比赛，少年除了同样厉害的手法，没有任何与凌元帅的相似之处。
凌元帅不可能伪装，也不屑于伪装，更不可能故意蒙骗他们。
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谢寻来到窗前，望着外面漂亮的花园。
小脑虎到处走走嗅嗅，试图再找寻黑团子的气息。
屋子里有凌元帅和黑团子存在过的痕迹，唯独没有第三个人的，像是这栋房子只居住了那一位主人。
谢寻眼神变化，几次点开终端又关掉，不想从旁人嘴里听到答案。
他想见见少年，见见他……听他亲口说。
小脑虎着急地跳来跳去，上前咬住本体的裤腿，自我挣扎。
站立片刻，谢寻转身，轻轻推开了门……
此时的客厅，凌修池正在接待盛安之都的十万先生。
虽然属下讲了些堪称爆炸的消息，客人依旧要见。
凌修池短暂更正了对黑团子在外的认知。
此时再回想对方之前那些奇怪话，似乎就有了线索。
十万先生很年轻，与他年岁相当，放到联盟，也是会震惊内外的天才机甲制造师。
前些日拍卖的三级机甲不过是小试牛刀，远达不到对方的真正水准。
可十万先生脾气不好，鲜少见客，旁人无从探知他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