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凌凌很喜欢。
看着人类红红的耳垂，岂岈伸手捏了下，然后转身跑掉。
这样的亲密动作，是曾经无人敢对他做的，哪怕好友依旧如此。
凌修池顾不得理会那点异样的感觉，听到身后的声音离开，松了口气，想着以后要多给少年普及些常识，免得在外要吃亏。
岂岈进了沐浴间，又探出头：“凌凌真的不要一起吗？”
凌修池按在墙上的手一紧，刚刚被握住的腕间又有了麻麻酥酥的感受。
他嗓音有些发紧，平静道：“长大的人类，都要自己沐浴。”
……好叭。
岂岈有点点遗憾，钻了回去。
过会儿，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
小房间的空间其实不小，却莫名让人觉得闷热，凌修池待不下去，走向门口，却突然听到里间传来一声惊呼。
他脚步顿住，担忧问：“怎么了？”
可能声音被水声掩盖，对方没有回应。
凌修池不放心，唤道：“岂岈？”
昨晚在家中用得是简易清洁设备，方便又快捷。
想到还没有教少年要如何使用正常的沐浴设备，凌修池不免惦记。
担心会不会水温太烫，让少年受伤。
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显得他再小心都有忽略之处。
但少年那么聪明，想来这点事难不到他。
凌修池念头一晃，便听到里面又传来一声动静，比刚才更大更响，像是什么摔倒在地的声音。
“岂岈？”
凌修池转身大步走回去，站在门外询问：“你有没有事？”
“……没有事。”
里面的声音闷闷的，好似在遮掩什么。
凌修池：“真的没关系？”
“当然咯。”岂岈的声音隔着一层：“我能有什么事。”
那声音不像是单独隔着一道门，凌修池更担忧了，害怕少年有了什么难处不肯与他说。
偏偏他与精神体之间也没什么意识感应，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想。
没办法就这么走掉，凌修池决定等等看。
到了外面便隔绝了一切声音，如果少年有什么问题就真听不到了，等在这里才能及时做出应对。
哗啦啦的水声还在继续，敲在元帅大人的神经上，让一向镇定的他有些奇怪的焦躁。
其实祁家的训练场他来过很多次。
在学生以及少年时期，与同学之间的交集，多数是在校园和训练场。
还是在军校毕业后，忙不完的战斗充斥生活，才没了多余的时间踏足。
同那时相比，训练场的设备更先进也更全面，但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
方才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凌修池没有多做观察，这会儿细细地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少年换下的训练服上。
贴身的训练服被放到清洁机器里，很快就可以洁净如新。
但那蒸腾的清新热气却似乎还漫在鼻尖，像春天的新草香，活力的、蓬勃的、旺盛的，属于生命的奇迹。
凌修池不由想到梦中见过的画面，那些在荒芜世界诞生的生命、添加的色彩，每次回想，仍觉震撼。
仿佛跨越了时间，有谁在托举着他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