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少年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可能。
他再敲门，询问：“岂岈，回答我，我要进去了？”
没听到动静，凌修池终于不再等，推开了门。
里间水汽蒸腾，扑到脸上。
凌修池与岂岈对上视线，顿时相顾无言。
房间里哪里还有什么少年身影，只有一个被淋得湿漉漉的小黑毛团，睁着无辜的眼睛瑟瑟发抖。
“……”
空间静了一瞬。
凌修池忙过去关掉水阀，将黑团子捞起来，裹上毛巾。
“你……”
他像是还处在震惊中，不知道要如何说好。
少年怎么还会变成黑团子？
“凌凌！”
岂岈委屈地扑到饲主胸口呜呜呜。
“好了好了。”
凌修池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不要紧，我们先回去。”
凌修池心里却有些空落，如果黑团子无法保持人形，那去军校的事也将不了了之。
从此除了他，再没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天赋极高的少年存在着，原本可以站在山巅，成为最亮的那颗星星。
而小毛团，永远只会是凌修池的陪衬。
他为他遗憾。
他为他不甘。
将黑团子擦干，让绒毛重新变得蓬松柔软。
凌修池将他捧到面前，唇角碰了下他的脑袋。
珍视地，小心翼翼地。
弥漫在心中的情绪，也许可以称之为心疼。
岂岈顿时不呜呜呜了，睁着眼睛望着人类。
做、做宠物其实也挺好哒，凌凌会亲他诶！
黑团子立刻扑过去，使劲蹭蹭蹭。
这件事还要再重新考虑，凌修池凌乱地想着，接下来是要怎么跟祁哲解释。
进来时是少年，出去后是黑团子，怎么看都很可疑。
唯一安慰地大概是少有人往那么离谱的方向去想。
凌修池哪怕有些慌乱，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镇定自若地出了门，正要开口，却突然顿住。
私人训练室内，难得变得热闹起来。
从别处赶来的祁宴和谢寻在门口碰面，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缘由，简单招呼，敲响了训练室的门。
祁哲能怎么办？
他连自己不在的借口都说不出，一边为好友哀悼，一边苦着脸开了门，勉强笑着：“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哈哈……”
祁宴越过他，视线细细打量过训练室。
谢寻礼貌问好，目光也不由跟过去。
但训练室里除了祁哲，没有旁人。
他们又不由自主地望向里面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