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
姜嬈明显被嚇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封弈时，眼睛微微睁大，像只受惊的小鹿：“先、先生？您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抹布。
封弈刚要说话，却注意到她眼圈微红，睫毛还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这个画面让他想起那天书房里的意外，心头莫名一紧。灯光下，她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蹭过。
“怎么了？“他听见自己问，声音比想像中柔和，“有人欺负你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关心一个保姆的情绪，这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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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似乎也愣住了，连忙擦了擦脸，以为自己还有泪痕。她咬了咬唇，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夫人让我收拾，但是我……收拾不完。“她的目光扫过满屋狼藉，肩膀微微瑟缩，“我怕夫人回来不满意……“
封弈环顾四周，看著满屋狼藉，心里涌上一阵疲惫。他注意到姜嬈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勒过。茶几边缘还残留著几滴血跡，已经乾涸成暗红色。
“你一个人收拾不完的。“他淡淡道，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来处理吧。“
说完，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封夫人正在享受spa，听到儿子的描述，慢悠悠地说道：“聚会？她还没学会如何做你的夫人，倒是先学会显摆了。“她的声音里带著明显的不屑，“我早就说过，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贵族生活。“
“母亲。“封弈语气无奈，却也没有反驳。
“好了，我不说了。“封夫人轻哼一声，“我会派人过去的。“她示意一旁的服务生掛断电话，忍不住对按摩师吐槽：“我早就说过，那女人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这不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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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夫人派来的专业团队效率惊人，不到两小时，整个別墅便焕然一新。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们动作利落，连最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
封夫人自己也没忍住，亲自赶了过来。她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眉头紧锁：“这哪是办聚会？简直是拆家。“她的目光扫过刚换上的新地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条地毯比之前那条贵了三倍不止，希望她下次別再把红酒洒在上面。“
封弈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刚出差回来，本该好好休息，却要处理这些琐事。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只穿著深灰色马甲和白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
封夫人瞥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姜嬈，对方正小心翼翼地將煮好的面端出来，热气氤氳中，她的侧脸温柔而专注。灯光下，她纤细的手腕上那道红痕更加明显。
“你娶的妻子，还不如一个保姆。“封夫人冷哼一声，“姜嬈听话懂事，心思细腻，是我特地派来照顾你的，你別让你那个老婆欺负她。“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封弈皱眉：“苏晚不会欺负她。“但他的声音里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封夫人嗤笑一声，懒得再爭辩：“姜嬈的按摩手艺特別好，可以让她给你放鬆放鬆。“她拎起价值六位数的鱷鱼皮包，转身往外走，“我就先回去了，看不得你过这种日子，眼不见为净。“
封弈没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母亲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目光，却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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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封夫人离开后，姜嬈轻手轻脚地走到封弈身边：“先生，面要凉了。“
封弈睁开眼，看到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麵摆在面前。麵条粗细均匀，上面铺著薄如蝉翼的牛肉片，翠绿的葱点缀其间，香气扑鼻。这是他最喜欢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