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弈“嗯“了一声，拿起水杯时，水珠顺著他的手腕滑下，消失在袖口深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雨声渐大，敲打著屋顶的瓦片。
“林远怎么样？“封弈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
姜嬈一怔，手指无意识地绞著睡裙的衣角：“挺。。。挺好的。“
封弈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么。“
“林先生很绅士，“姜嬈轻声说，“对我也很体贴。“她顿了顿，“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家。“
姜嬈顿了顿，轻声说道：“我很羡慕太太。”说完后，她好像又后悔了，连忙咬住了唇。
封弈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他放下水杯，声音依旧平静：“你羡慕苏晚？“
这不是疑问句。姜嬈抬头，发现他正看著墙上他们的结婚照，眼神晦暗不明。
“太太很幸福，“她轻声说，“有您这样的丈夫。“
封弈转过头，第一次认真地看著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商场里的人都说我是冷血动物。“他的语气带著自嘲。
“那是他们不了解您。“姜嬈鼓起勇气，“您资助了那么多孤儿院，还给公司的员工们提供紧急贷款。。。“
封弈的眼神变了。这些他从未对外宣扬的小事，她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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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弈？“苏晚慵懒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两人同时回神。姜嬈立刻后退一步，低下头。封弈则恢復了那副疏离的表情，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苏晚站在楼梯中间，真丝睡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这么晚了，你们在聊什么？“
“倒水。“封弈语气平淡，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
苏晚款款走下楼，亲昵地挽住丈夫的手臂，目光却冷冷地钉在姜嬈身上：“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这就去睡。“姜嬈低著头，声音细若蚊吶。
“去吧。“苏晚的笑容不达眼底，“明天还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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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雨后的月光透过云层，在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嬈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处，苏晚脸上温婉的笑容便如潮水般褪去。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封弈的手臂，指尖微微收紧，像是要抓住什么即將消逝的东西。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她的声音依然柔和，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封弈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西装布料从她指间滑过：“说了，倒水。“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窗外渐歇的雨幕上。
苏晚的指尖在空中悬停了一瞬，最终缓缓收回身侧。
她看著丈夫冷峻的侧脸，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远比这短短的一臂之遥要远得多。
苏晚的房间和封弈的房间相隔不远，却常年紧闭著两扇门。
苏晚不是没有尝试过打破这道无形的屏障。
但封弈始终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一堵不透风的墙。
今晚的发现让苏晚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耐心。
她看著月光下丈夫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始终触不可及的男人，正在被那个不起眼的小保姆一点点侵入。
轻轻叩响书房的门，苏晚没有等回应便推门而入。
封弈正站在窗前接电话，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有事？“他掛断电话，声音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清冷。
苏晚倚在门边，真丝睡裙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謐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