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荷院內,诸葛鈺沐浴完从净房走出,坐在了床对面的软榻上,他穿著冰蓝色褻衣,浑身透著一股別样的清冷,墨发湿噠噠的垂顺而下,像丝绸一般泛著黑亮的光泽,他俊美的脸一如往昔,唇角的笑弧却意味深长,隱约有点儿…欠抽!
想起在净房里他对自己做的那种事,饶是水玲瓏活了两辈子也羞得不行,水玲瓏垂下眸子,拿著毛巾行至他身侧,脱了鞋上榻,跪在他身后给他擦拭满是水珠的头髮,不看他那张妖孽祸国的脸,水玲瓏的情绪逐渐平復了些,便谈起了正题:“你把阿诀弄到哪儿去了?他好像没回姚家。”从诸葛流云的院子出来,她先去看了诸葛汐才回院子,诸葛汐告诉她,阿诀似乎离开姚家了。
她的指腹在他发梢和头皮上缓缓游离时触感微凉而软,很是舒服,像记忆中母亲的手,却是带著妻子的温柔。诸葛鈺勾了勾唇角,拿起一份密报,一边瀏览一边说道:“哦,把他关起来了,替你出气。”
好吧,这事儿阿诀也是有错的,该罚!水玲瓏没往深处想,就那么擦著擦著,双手忽而搭在他肩头,视线落在了那一份密报上:“是什么呀?”
诸葛鈺就说道:“南水西掉工程的进展。”
水玲瓏眯眼一笑:“开工了?”
诸葛鈺把信递给她:“还没呢,月底开工。”
水玲瓏毫不客气地接过深闺妇人不应该阅读的信件,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诸葛鈺的头髮干了七七八八,水玲瓏的却还没有。她看得认真,丝毫没注意到诸葛鈺也脱了鞋子,挪至她身后给她擦起了湿发。
诸葛鈺用修长的手指细细梳理著她黑亮柔顺的长髮,感受到那丝滑的触感在指缝间缓缓淌过,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轻柔了起来,仿佛怕惊了她阅读,亦或是断了她哪怕一根青丝。
水玲瓏看著密报上海量的高密度信息,眼底的惊艷之色一点一点愈加明显,连用的什么型號的钉子都匯报上来了,那探子到底多能耐啊!如此,她倒是可以稍稍放宽心,南水西掉是造福喀什庆的大工程,它好,喀什庆才能五穀丰登。
“你知道漠北皇子这次带了什么宝贝来大周敬献给皇上吗?”诸葛鈺轻声问。
水玲瓏隨口接过他的话柄:“什么啊?”
“漠北藏宝图《观音佛莲》。”
水玲瓏微微一愣:“咦?他也有《观音佛莲》!到底哪个是真的?”
诸葛鈺若有所思:“不知道。”
水玲瓏就回过头,这才发现他一直在她身后给她擦头髮,水玲瓏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我自己来!”
诸葛鈺就看著她白嫩可爱的小手握住那柔亮光泽的黑髮,细细擦拭,诸葛鈺的眸色一深,她的手应该摸他才对!
诸葛鈺一把將她扑倒在了软榻上,水玲瓏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他揉著她肉嘟嘟的小耳垂,感受到她身子的微微颤慄,他邪魅一笑,另有所指地道:“刚刚那样你很喜欢吧?”
水玲瓏想起了净房里他给她的欢愉,一张小脸霎时红透了。
细密的吻轻轻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弄得她微痒,她下意识地躲开,诸葛鈺却將她的扣在了两侧,並轻声蛊惑道:“我再给你一次?”
“世子妃!安郡王求见!”
所有情慾戛然而止!水玲瓏和诸葛鈺齐齐一愣,水玲瓏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掀开他坐起,並绕到屏风后开始换衫:“请安郡王稍等片刻!”
诸葛鈺气得鼻子冒烟,来得真不是时候!
水玲瓏穿戴整齐后在墨荷院门口见到了安郡王和一脸惧色的水玲清,安郡王把诸葛姝捉弄董佳琳的事大致讲了一遍,言辞间把水玲清给摘了出去,仿佛所有责任都是诸葛姝的,但水玲瓏明白,安郡王既然亲自“送”了水玲清回来,就说明水玲清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水玲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瞪水玲清,水玲清嚇得赶紧躲在了紧隨而至的诸葛鈺身后。水玲瓏看向安郡王,歉疚地说道:“我会好生管教清儿的。”
安郡王的確火得很,不是因为她们为难了董佳琳,而是小小年纪便如此顽劣,將来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儿!他按耐住火气,拱了拱手:“姝儿带坏了令妹,我在这里给大嫂赔不是了。”
水玲瓏微微福身,回了个半礼:“郡王言重了,是我没能管教好妹妹,与姝儿无关,还请郡王见谅。”
安郡王凝眸道:“告辞!”
水玲瓏点了点头,待安郡王离开后,水玲瓏跨进院子,冷冷地看向躲在诸葛鈺身后的水玲清:“给我进来!”
水玲清嚇得浑身发抖,扯了扯诸葛鈺的袖子,悄声道:“姐夫,救我!”
诸葛鈺摇头一嘆:“自求多福吧!”这回的確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