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诗歌美学观
什么是诗歌？波德莱尔在不同时期的论述中有过完全不同的观点。最初，波德莱尔认为诗歌具有实用目的。他曾经断言：“艺术与道德是不可分割的”，他甚至嘲笑“为艺术而艺术”是“幼稚的空想”。但是后来受到了爱伦·坡的影响，关于诗歌的认识，他的观点逐渐发生了变化。什么是诗歌？他给出了内容不尽相同的回答。在《关于同时代几位诗人的思考》中，波德莱尔对诗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诗歌，并不完全是为了探寻自我，责问灵魂，唤醒美好的记忆，它除了自身之外并无其他目的，它也不可能有其他目的，只有为了乐趣而写诗，写作的诗歌才会那么伟大、那么崇高，才无愧于诗歌，才称得上诗歌。”波德莱尔在自己为《恶之花》草拟的序言中是这样论述诗歌的：“什么是诗？什么是诗歌的目的？就是把善同美区分开来，发掘恶中之美，让节奏和韵脚符合人对单调、匀称、惊奇等永恒的需要，让风格适应主题，灵感的虚荣和危险，等等。”[7]波德莱尔的诗歌美学也表现在他对诗歌与绘画、音乐和雕塑的关系的论述中：“现代诗歌同时兼有绘画、音乐、雕塑、装饰艺术、嘲世哲学和分析精神的特点；不管它修饰得多么得体、多么巧妙，它总是明显地带有取之于各种不同的艺术的微妙之处。”[8]诗可以入画，可以与音乐相提并论，所以，诗歌是绘画，是音乐，是雕塑，是一种艺术门类。同时，他对美也提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我发现了美的定义，我的美的定义。那是某种热烈的、忧郁的东西，其中有些茫然的、可供猜测的东西。……神秘、悔恨也是美的特点。”[9]诗歌与音乐、绘画等艺术的相互应和，诗歌自身的审美情趣和独立的审美存在构成了波德莱尔诗歌美学的主要内容。“热烈的、忧郁的东西，其中有些茫然的、可供猜测的东西。……神秘、悔恨”等也成了他对美的定义。忧郁成为波德莱尔作品非常突出的特点，也成为破解他对美的定义的钥匙。他的诗歌美学观点更多地存在于他的诗歌创作之中，只有通过对他诗歌创作的分析才能更多地理解他的诗歌美学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