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多少有些别扭,老婆升得快,自己却停滞不前。
但复婚后看着雅环事业更上一层楼,差距拉大了,房浩那点别扭反而变成了佩服,夫妻关系倒更和谐了。
房浩系着围裙,从厨房探身看客厅挂钟,算着时间准备下锅炒菜。“知安!摆碗筷,盛饭!”房浩吩咐儿子。
雅环还有五分钟就该到家。最后一道爆炒腰花下锅,人一到立马开饭。
父子俩在餐桌旁坐着,知安拿起筷子看了眼爸爸,又放下。
房浩抬头看钟,摸出手机拨号,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对儿子说:“你先吃,别乱跑,关好门。”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开着送货的小货车上路。
赶到金控管理局门口,大铁门已经拉上了。
他停好车,想去门卫室打听情况。
雅环从来不会不打电话回来,更何况今天这个重要日子,她明明知道他在家张罗庆祝。
太反常了。房浩只好翻找她同事的电话,幸好手机里存着几个号码,以前家欢用他手机联系过。
房浩急得满头是汗。
手指滑动屏幕查找。找到了,她那个老部下,办公室的小孔。
电话接通,小孔刚出声,房浩自报家门后连忙询问情况。小孔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
房浩问她家地址,说要马上见面谈。
柏园小区门口,房浩把车往路边一停,小跑着进去。小孔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房浩喘着气问:“贺雅环出什么事了?现在能说了吧,她人在哪儿?”
小孔深吸一口气:“贺副局长下午被检察院带走了,和局长一起被带走的。”
房浩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过了好几秒才勉强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检察院,局长,带走……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实在不妙。
房浩急得声音发颤:“他们凭什么乱抓人!雅环犯了什么事!这到底什么情况!”可再激动的质问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船迟又遇打头风。
贺家客厅里静悄悄的,雅琳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生怕惊扰了里屋休息的贺奶奶。
院子里,坚革和房浩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脸色都像蒙了一层灰。
梅溪一听房浩带来的消息——雅环被带走调查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她活了大半辈子,向来是本分人,最怕跟“官非”扯上关系。
这会儿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声音带着哭腔:“这可咋办呀?老天爷,这算怎么回事……”
雅琳被她走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开口:“妈,您先稳稳神坐下行不行?眼下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您光在这儿转圈能顶什么用?快喝口茶,压一压。”
梅溪这才勉强在椅子边上坐了半个屁股。
院外那边,烟雾一阵接一阵。坚革和房浩手里的烟就没断过。
坚革一个接一个地拨电话,可自从退下来,他说话的分量早已不如从前。
几个电话出去,对方嘴上都说“尽力问问”,但那语气里的推脱,谁都听得出来,这真是人走茶凉?
房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抬脚就想往检察院冲。
坚革一把拦住:“你现在连具体是哪个检察院在办案都没摸清,是区级还是市级?这么莽撞地跑去,除了添乱还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