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身子方好,唔……”
这个吻来得浓烈馥郁,一瞬间恍若满庭栀子尽绽。两颗心激烈碰撞着,两人均是躁动难安。
“太迟了。”他声音喑哑,再不给她喘息之机。溪水慢涌,被他爱抚的花苞一点点充盈,盛开绚烂。
“你动情的样子甚美。”他浅笑含春,拨过她的头轻抚。唇齿相迎,津液似糖如蜜于两人齿间流淌。
惊涛拍岸,混沌一片。浓墨恣意泼洒,倾泄一腔欲念。她忘情地搂住男人,素手探入他衣襟,急欲脱去他上身锦袍。
程靖寒目光一紧,抓住她解扣的手。
两人皆是一怔。
他至今不愿在自己面前**,这刻意的举止是要告诉她注意分寸么?
她偏要扒了这层皮,探探他隐秘。她抿抿唇,挣动着身子,赌气般强行扯下他衣扣。
最后一层遮蔽掀开,她仿佛听见男人轻声喟叹。
中衣垂挂在他腰际,她分明看到男人精壮身躯上伤痕纵横。雁儿一手揽腰,一手轻滑过伤疤。
鞭伤、剑伤、刀伤……指尖最终定在胸前那块疮疤之上。
十五年夏,毒镖之伤。
她心潮翻涌,缓缓收回手,移开视线之际,眼角有泪珠滚落。
“哭什么,又不疼。”他擦过她潮红眼尾,轻搂住她,温热的唇吻走湿意,酝酿深情。
光波粼粼,向西缓挪,菱花格影间一对璧人在浪里沉浮。
“雁雁……”他衔了雁儿耳珠,细细舔舐。她脑中霎时空白,面色盛若榴花红。
一声声呼唤勾魂夺魄。她摇摆腰肢,手指在其背脊画下点点丁香浅痕。
“三郎……”开口的温度烫得灼人。透过云雾缭绕,她看到男人桃花眸里满赋缱绻。
她不可自抑地震颤,口中呢喃轻唤。冲撞间,两人双双丢了魂。
风拂珠帘,清脆作响。神智回复之时,她已倚在程靖寒怀中,身上披散襦裙,发梢环绕沉水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慢慢探手,触向其手背。
“醒了?”屋外霞光缓起。她羞赧点头,埋入男人臂弯。
他微笑着,抚过她一头青丝。雁儿轻阖双眼,笑容清甜。
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如斯罢。
然这温柔的抚摸未有持久。雁儿睁开眼,悄然抬首,见他神思飘渺,手滞于她发间。
“郎君?”薄唇微凉,她以吻编织暖意。他缄默不语,只拥她更紧。
“圣人愁眉不展,可是为立后之事?”她面容平和,张口便猜中他心思。
自穆穆离去,朝堂主张另立新后之声不断。声势最大的是吴右丞之幼女。他未有否决却也不曾答允。于是一众谏书压在书案,皆被他留中不发。
皇后之位,无非是利益谋算——事关朝政、事关皇权,独独无关情爱。程靖寒深知:与右丞结为姻亲,于己有利。然则卸去君王这层外衣,他惟欲聘一人为妻。
“若是为妾之故,您便无需烦忧。”她言之凿凿。活着,有他挂念,身份于她确是最不紧要的东西。
程靖寒凝视着她上仰的脸庞,轻捏其下颌,低头蜻蜓点水应了一吻。
看着她卷睫乱颤,他心念一转,脸上漾起笑容。
“圣人?”雁儿眼神迟疑,不明白方才忧虑重重的男人怎地倏尔转了晴。
程靖寒不语,水声靡靡,勾出绵长缠绵之吻。他如猞猁静候猎物,耐心等其自投罗网。
雁儿被吻得神魂不知,待她回神,却已来不及。
“郎君,你——”
她门户大敞,他**。
他攻城略地,她丢盔弃甲。
她呜呜咽咽,叫得男人紊乱了心跳。意识再度涣散之时,她听得有人在她耳鬓低语。
“我们,再生个孩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