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南总监不想接手,退出了周年展厅项目。”
另一端,厉谨衍的声音带着倦意,冷冷回了四个字:“由不得她。”
南栀本想打车直接去舅舅家,担心他们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
转头回了买的单人公寓,路上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她配合温琛做好会议记录,又去药店买了退烧药,吃完就躺**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晚上八点。
头还是有些晕,状态比白天好很多,洗澡换衣服,打车去了舅舅家,舅妈手上拿着锅铲过来开的门。
看到她夏天还系着丝巾,舅妈拉她进来。
心疼地的问道:“脖子怎么了?怎么还系上丝巾了?”
听到舅妈的关心,南栀眼眶泛起了红,她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舅妈,我没事,过敏犯了而已。”
“又过敏了?”
舅妈把锅铲放到桌子,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心疼又有些无奈,“过来我看看,你啊,跟你舅舅一样,花不能闻海鲜也不能吃。”
把包放在架子,南栀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
哑着声音说:“舅妈,我好像闻到糊味了。”
舅妈闻了闻,“好像还真是。”
抓起锅铲就往厨房跑,嘴里还唠唠着:“你们爷孙三个最爱吃的红烧肉,可别糊了啊。”
南栀勉强笑了笑,往另外两个房间看去,“舅妈,舅舅醒了吗?”
“醒了,正在陪你外公聊天。”
换上拖鞋,她缓步走到原木色房门前,曲指敲了三下。
这是他们家的习惯,敲三声里面没有发出声音,就可以自己进去。
随着门逐渐推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步入视线,他旁边的软椅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房间内光线暖黄,落在他们身上,有一种陈旧的温暖。
“囡囡来了。”
“外公,我来了。”
南栀沉了口气,走过去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舅舅腿上放着一本旧相册,看到四人合照,她心情有些复杂。
“舅舅又在陪外公看照片。”
南颀是个很温和的人,察觉南栀眼中一闪而过的呆滞,他把相册合上。
声音斯斯文文:“你外公越来越爱看以前的旧照片了。”
外公像个三岁孩子,从南颀手上拿过来相册,“怎么不看了?”
“囡囡今天回来,我正好给她讲,她小时候的事。”
他又翻回那张四人合照,指着上面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给南栀讲以前的事。
可那上面的女孩,不是南栀。
听着外公嘴里一口一个囡囡,南颀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状,南栀微笑着摇头。
囡囡是她妈妈的小名,当年外公不同意她和那位在一起,父女间产生隔阂。
后来在那人的怂恿下,妈妈和他私奔,死于难产大出血。
舅舅也因为去找她出了车祸,导致被撞断了双腿,从此只能在轮椅上行走。
外婆责怪外公如果当初不阻拦妈妈和那人结婚,也就不会发生后面一系的事,愤然跟外公离婚,远走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