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来,南栀浑身发冷,她也彻底明白。
她这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就跟风一样,随时可以消失。
沉默了三秒,她呆滞的双眸眨了一下,哑声回道:“我知道了。”
白迟给她开了一间房,等她洗漱完,再买机票回帝都。
飞机上,南栀靠在机舱壁上,从窗口望着下面峰峦叠嶂的云层,她眼神木纳,心口一阵阵绞痛。
看了不知道多久,眼角滚出一滴热泪。
重新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南栀有种脚踩在云上的不真实感。
一下飞机,她被白迟直接带到了厉谨衍的半山别墅。
厉谨衍还没回来,她坐在客厅沙发等他。
腰背挺直,双手交叠轻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毯,懂事的像只玩偶。
一个小时后,外面响起了停车声。
厉谨衍走进来,看见坐在沙发规矩到像木偶般的女人,他眉眼微弯,漫不经心地走过去。
居高临下地站在南栀面前,修长的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
见她脸瘦了一圈,人也比以前老实。
他薄唇微扬,吐出戏谑的字眼:“看来这几天学乖了。”
望着他俊美的脸,南栀对上他凉薄的视线,看着他像一个高贵的神在施舍自己这位井底之蛙。
她张唇,声音里带着嘲讽:“几个小时前,我身上还穿着七天前的礼服,厉总不嫌脏么。”
听着她几乎从未用过语气跟自己说话。
厉谨衍冷笑,“七年都没嫌过,还至于这七天。”
南栀跟着他声音笑了一声,盯着这双从前怎么都不看够的眉眼,此刻,她心如止水。
“厉总不忌口是个好习惯。”
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厉谨衍两指用力,捏紧她的下巴。
凝着她那双失去色彩的眼,神情冷漠到不近人情,“我看你嘴倒是长刁了。”
他眸微敛,松开她的下巴,转身上了楼。
站在二楼,见她下巴抬起还是刚才的姿态,他冷冷落下三个字:“滚上来。”
南栀在楼下又待了近十分钟,才迈着僵硬的步子上了楼。
等厉谨衍从浴室出来,没要他提醒,她自觉进去洗澡,出来见厉谨衍靠在阳台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