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疲倦的睁开眼,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看了眼走廊里的人来人往。
她撑着墙挪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接听了电话。
“舅妈。”
电话那头舅妈一下就听出她声音嘶哑,立即关心道:“栀栀,你声音怎么了?是感冒了吗?”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有喝,嘶哑是难免的事。
她咽了咽口水,让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干瘪,“没感冒,就是工作太忙,忘记喝水导致的。”
听到这句话,舅妈才想起正事。
“瞧我这记性,我打电话来就是问你回来没有,之前你一个同事打电话说你要出差七天,工作很忙可能没有时间接电话。”
“这不七天一过,你舅舅担心你,赶紧让我打电话来问你回来没,要是回来了就回家吃饭。”
南栀握着手机的五指骤然收紧。
她红着眼眶偏头看向医院外面种的百年枫树,咬紧下唇,双眸望着枫树密密麻麻的枝叶,心也像被密麻的针扎般痛,眼敛不停翻眨,硬把眼泪逼了回去。
深深呼了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回道:“舅妈,我负责的项目正进行到关键的时刻。”
“目前忙的走不开,我等两天回来。”
舅妈叹了口气,她很心疼南栀,为了这个家她太拼了。
“栀栀,别太累了,你上次不在看劳务合同,不行的话咱就换个轻松的工作,别委屈了自己。”
从关押室出来南栀没哭,从半山别墅走下来脚底磨起了泡,她也没哭。
可听到舅妈说委屈两个字。
被她逼回眼眶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热泪不停顺着眼眶往下掉,后背顺着墙壁慢慢蹲在地上。
她捂住嘴,牙齿咬住虎口,拼了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汹涌起伏,难受到说不出一句话。
“栀栀?”
听到那边没了声音,舅妈关心地喊了一句。
“栀栀,你怎么了?说话啊,你别吓舅妈……”
南栀哭到抽搐,根本无法回答一个字。
温琛来医院探望一位受工伤的员工,经过走廊时,他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声影。
停下脚步侧首看去,见南栀手上拿着手机,蹲在地上哭到近乎晕厥。
他怔了一瞬,大步走过去。
走近听到电话里传来着急的喊声,虽不知道南栀发生了什么事,显然她现在的情况接不了电话。
在她身边蹲下,从她手中抽走手机。
这一举动惊动了南栀,她赫然抬眸看过去,一双清澈冷静的眼睛布满了眼泪。
一张脸憔悴又苍白。
温琛心中惊愕,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憔悴成这样?
“栀栀,你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电话里的声音染着哭腔,明显着急坏了,温琛向南栀点了下头。
看着屏幕显示着舅妈,他把电话贴到耳边,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舅妈你好,我是南总监的同事,领导那边有急事把她叫走了,她走的太急忘记拿手机。”
“不好意思啊,让您担心了。”
这句话让舅妈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没事就好,谢谢你啊小伙子,等栀栀回来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