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慢半拍地拆药袋,双手像打滑的零件,掏出过敏药膏的动作也不太利索:“我先拿出来吧。”
席芝禹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蹭到谢陨的手,在指关节处留下一片滚烫。
两人同时一缩。
席芝禹假装冷静:“抱歉。”
“没、没事。”
谢陨僵直地扭过脑袋,说话支支吾吾:“哥能不能把窗再开大点?”
席芝禹呼吸微滞:“好。”
他探出的手胡乱一按,误触敞篷开关,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急忙关上敞篷软顶后,席芝禹头疼欲裂,尽可能演出一副云淡风轻:“可能是过敏产生的影响。”
“一会儿就散了。”
谢陨滚了滚微微凸起的喉结,哑声说:“那我在车上待着会影响到你吗?”
“下车会不会好一些。”
余光里,席芝禹并没有太大反应,无非是他闻到信息素的气味变得太敏感。
他好像……确实闻到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席芝禹没让谢陨下车,拆开棉签的手指都在发颤,咬着牙,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红窘。
他拆开挤出药膏,棉球对准后颈避开腺体的肌肤,随意涂了涂,无非是装装样子,以至于手法像在故意拉长时间。
明明已经尽可能净化达到信息素浓度低于0。05%。
按理说匹配度不高的异性待在同一空间压根闻不到那气味,偏偏他还是掩耳盗铃,忽略了竹马s级alpha的身份。
他应该说些什么?
常年担任学校演讲任务、甚至参与海外辩论赛拿过最佳辩手的少年,也不清楚究竟怎样开启话题才是最合适的。
就连平日里热情的竹马也沉默寡言,说明情况已经很不对劲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席芝禹把棉签轻慢地扔进车载垃圾格,拧回药膏盖子,准备开口的时候。
谢陨主动开口:“哥好点了吗?”
席芝禹眼睫一抖,低声道:“没事,不怎么严重,涂了药感觉好了很多。”
“还想去哪玩吗?”
“不、太清楚。”
“那我送陨仔回家吧,”席芝禹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下,“在南城待几天?”
谢陨的脑容量到达极限,瞥见修长白皙的手指,好似泛着光。
他咽了咽口水,脑子里有一股变态的想法攀升,反应过来时,才想起来席芝禹在等他回答。
没错……
孤a寡o共处一室,闻到了信息素,这是不好的预兆。
他们必须赶紧分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