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风眨了眨眼，渐渐把眼睛闭上。
看不见，看不见……
“你也想让我离开吗？”他把视线移到黎曜身上。
黎曜微怔，“没…”
正想说没有，又忽然顿住了。
等等，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把所谓的“真相”说出来，然后呢？
他也没说要认这个生物学父亲吧？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这样直接过来摘桃子，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你还有事情吗？”他不躲不闪，直视着男人装模作样的低落目光。
“啧…”卡厄斯弯眸浅笑，“好了，下次我再来看你，再见了，小孩。”
他起身要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轻眨眼睛，语调轻飘飘的，“转告你妈妈，我还会再来的。”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黎曜捏起拳头，刚刚的纠结全都被抛到脑后，这会儿最大的感受就是生气。
卡厄斯可以和他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但不能说他妈妈。而且，臭男人的眼神，好欠揍。
“那个……别管他，来，舅舅给你捎了好吃的零嘴……”
黎词拿起桌上放着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盒一盒的小零食，放在桌子上让黎曜挑，又看了郁如风一眼，“小风，快来，看想吃什么。”
郁如风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小鱼干，感动到泪眼汪汪，“叔，谢谢你。”
黎词：“……”不用谢，就是这声“叔”，咱们就是改不过来了是吧？叫声哥不行吗？
黎曜没吃他的小零食，从沙发上下来，小跑着去楼上了，只留下郁如风和黎词大眼瞪小眼。
“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郁如风撕开一袋小鱼干，咬了一口，拍了拍黎词的肩膀，呜噜呜噜鼓励着他。
黎词：“……快吃你的吧！”
楼上，小黎曜窝在妈妈怀里安安静静听着妈妈打电话，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黎乔在跟段牧白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段牧白：“……”
表情从喜悦到茫然最后到惊恐。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
黎乔是怎么知道的，他没问，但他知道，这件事，他瞒着，也是有连带责任。
“其实我是一个月前知道的，回来之后是打算告诉你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们和那家人没有交集，我以为，不会影响到你们……”
说再多，错了就是错了，他呼吸微滞，等着对面的“宣判”。
黎乔不说话的这段时间，他的心脏咚咚乱跳，胸腔甚至有了几分疼痛感。
“你们的失误，和我，和我的小孩，都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不会被任何人抢走。后续有任何这方面的争执，你们要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