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校书明日便要进入守选期了，可有心仪的职位？”
正想告辞，她就被冯砚修问住。
深冬苦冷，但也有好事发生。
在全德清被关押的日子里，佟惜雨拿到了“上下”等的考状，在秘书省的工作期满，明天就可以离开职位，在京准备科目选。
从前份工作卸任的官员，需要等待朝廷根据考第重新分配工作。这就是守选。而在此期间他们可以参加其他选拔考试进行快速升迁，提前结束守选，得到官职。这就是科目选。
冯砚修这句话显然是要给她打通关系，助她上位。也是，丞相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她想要丞相之位，也不知对方给不给，但佟惜雨哪敢说出心声：“下官正准备参加科目选，惟愿量力而行。”
意思很明显，谢绝他丞相大人的好意。
可能是错觉，冯砚修神情肉眼可见的难看，说出的话却很和气：“既然佟校书胸有成竹，本相静候喜讯。”
没时间贫嘴，佟惜雨谢过便匆匆离开。
室外雨势渐收，佟惜雨连夜去了常御史府上。
“这是……”
反应没有冯砚修冷静，佟惜雨只得解释一遍：“说来惭愧，这是下官无意中得到，不知御史大人能否用得到？”
常御史沉思片刻，郑重点头：“且放在这里，明天老夫去一趟大理寺。”
大功告成。
佟惜雨如愿躺进被窝，将寒意驱赶室外。而另一个地方的冯砚修却还没睡，他在等消息。
万籁俱寂时，梁煜青带着一身血气进了屋：“逮到了！”
他拍了两下手，就见手下拖着一个苟延残喘的刺客也跟了进来。
“不是墨蝉的人，也不是我们这边的。”
梁煜青一边解释他的身份，一边挑开他腋下的衣物，展示他干净无痕的皮肤。
醒来那日，佟府的护卫兼婢女来报，说佟惜雨的房间进了刺客，留下一册书离开。
冯砚修让她把书册给了佟惜雨，将带有刺客面相特征的画留了下来，派人去查。
梁煜青帮了不少忙。
“一个人逮不住，”虽然大冷天，但梁煜青汗涔涔的，说话也有些气喘，“三四个人一起才能将他制住。”
制住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不然梁煜青不会还恨得牙痒痒似的又踹了他一脚。
“太女的人？”
冯砚修看着奄奄一息的人物，轻声猜测。
那人似乎没有反应，但冯砚修敏锐地注意到他肌肉的紧绷。
看来，还真是冯憬陌的人。
“原来是全德清的人。”冯砚修装作没看出端倪，语气肯定，“那就将他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吧。”
“不！”听到大理寺，那人猛地挣扎，蓬松散乱的乌发间，抬起一张娇生惯养的脸，眼神凶狠道：“我不去！冯砚修你这老贼，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