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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含义[1]

一、“善”的一般含义

哲学家们常常认为,如果他们可以确定当“善”被用作一个道德术语时是什么意思,那么,他们就可以发现更多关于道德的善的东西。第一章的论证对此表示了怀疑,不过,通过对这个语词的含义的一个更好的理解,这些论证自身将得到澄清和强化。

摩尔认为只存在三种可能:“善”(在其伦理意义上)“标示”(denote)某些简单的、不可定义的东西(就是说,它表示事物或者行为可能具有的某些简单的属性或者特质);它标示某些复杂的东西;或者,它不标示任何简单的或复杂的属性,所以它不意谓任何东西,从而也就不存在伦理学这样一门学科。摩尔抛弃了第二、第三这两种可能性而满足于第一种可能性,他认为,这个简单的、不可定义的东西必定是一个非自然的性质。一些他的继承者赞同他抛弃第二种可能性,不过他们也怀疑第一种可能性,并且他们通过指出一个语词可以不表示任何性质意谓某个东西而避免了第三种情况。他们得出结论,“善”在伦理学上具有一个根本上是非描述性的、非认知性的含义,虽然它的含义也可以部分地、次要地是描述性的,不过这是不定的,在不同的语境中指向不同的特性。不过另一些人提出,摩尔并没有考虑到足够广泛的方式,在这些方式里“善”可以“标示复杂的东西”,甚至它的首要的伦理含义也可以是描述性的。

摩尔有两个主要的理由怀疑这一点。第一,他认为,那些试图定义“善”并给它一个描述性含义的人把哪种事物是善的这个问题和善自身是什么这个问题搞混淆了:前一个问题毫无疑问可以用描述性的、自然的术语来回答;不过只有对后一个问题的回答才构成了对“善”的一个定义或分析。第二,他依靠现在被称为“开放问题”论证(the“opeiument)[2]的东西。举一些人们提议的对“善”的分析,比如说“有助于令人愉悦”:当某个人说“我承认如此这般有助于令人愉悦,但它是善的么?”的时候,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他的观点。如果我们用任何其他提议的定义,比如说用“更加发展的”、“被社会认可的”、“与宇宙合拍的”或者“与上帝的意志一致的”,来替换“有益于愉悦”,则同样的推理步骤也成立;被如此描述的东西是否是善的,这依然是尚未解决的,或者,至少我们可以理解某个人认为它依然是悬而未决的这个观点。不过,倘若提议的定义已经是对“善”的含义的一个正确解释,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再是悬而未决的了。

这些论证已经变得非常有影响,事实上它们非常有力。对于第一点我们可以作个补充,甚至使得一个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成为善的那些性质也得要和善自身区别开来。一个行为可以由于它是慷慨的而是善的,但它的善不等于它的慷慨;这不同于一个图形由于其四条边长度相等、四个角都是直角而是正方形,在这里我们很难把正方和使图形成为正方形的性质区别开来。

然而,这些论证要被运用于特别是道德的善,并且只有考虑到道德的(或许也包括审美的)善,摩尔的结论才是完全可靠的。虽然我们关注的主要是这个,但赋予道德使用中的“善”这个词一个与在其他语境中的含义没有什么关联的含义,这将是非常不合情理的。不可能存在两个或者更多的“善”,它们相互之间只是同音同形,就像“bank”(河岸)和“bank”(一个金融机构);因为英语里边的“善”在其他许多语言里都有对应的语词,这些对应的语词也有差不多一样的道德使用领域和非道德使用领域。我们必定希望发现这个词在道德的和非道德的语境中都具有的一个单一的一般含义,或者至少是这个语词的核心含义,其他含义都是由之派生的。

彼得·吉奇[3]已经论证,关于“善”的含义的困难,其关键在于它是一个他称之为(逻辑上)用作定语的形容词的东西。正如“x是一个大跳蚤”并不等于“x是大的并且x是一个跳蚤”,或者“x是一张伪造的钞票”并不等于“x是伪造的并且x是一张钞票”,所以“x是一个善的A”——不论这个A可能是什么——并不等于“x是善的并且x是一个A”,然而“x是一本红色的书”则等于“x是红色的并且x是一本书”,这里“红色的”是一个(逻辑上)用作表语的形容词,而不是一个定语形容词。我们可以说,定语形容词乃是对谓语的修饰词;它们在它们附属的名词的含义之外以系统的方式构成了新的描述。一个伪造的A乃是一个并非A而是被造出来充作A的东西,而一个大的A(大体上)还是A,只不过比大多数的A要大些,诸如此类。把定语形容词和表语形容词区别开来的是下面这个关键性的试验:如果“C”是表语形容词,那么,如果x既是一个A又是一个B,那么x是一个CA则它必定也是一个CB;但是如果“C”是一个定语形容词,又x既是一个A又是一个B,那么,x可以是一个CA,但不能是一个CB。因而,由于既是一个跳蚤又是一个动物的东西可以是一个大跳蚤,但不是一个大的动物,所以“大的”是一个定语形容词。按照这个测试,“善”是一个定语形容词,因为一个既是网球选手又是健谈者的人,可以是一个好的网球选手,但却不是一个好的健谈者。[4]

在吉奇的解释看来,一个定语形容词并非是含义上不明确的、含糊的或不确定的,虽然它的正确运用的标准会随着它修饰不同的名词而变化。对一个大的跳蚤来说所要求的尺寸不同于对一个大的大象来说所要求的尺寸,但是“大的”在两个情形中具有完全一样的含义。给定具有尺寸的对象的任何类别或集合,我们都可以用同样的方式选出它们之中大的东西的子集。但是,不仅仅只是在有定语形容词的时候同样的含义才可以产生不同的运用。在有“自我中心的”词项(“egotric”terms)或者“指示”词项(“ierms)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情况。“我”这个词被任何不同的人使用,但是它并不就因此是不明确的了:在每一种情况下它都以同样的含义被使用,即被任何一个人自己使用;而“这里”、“现在”、“这”等词项也以类似的方式被运用。

毫无疑问“善”在这个意义上经常是用作定语的,甚至当它不处于语法上的定语位置时,甚至当它修饰的名词并没有明确地被提到时,也是如此(“比利·简·金[5]是非常好的”这句话的意思将是她是一个好的网球选手,如果它出现在关于网球的谈话的语境中,或者如果说话者和听者对比利·简·金所感兴趣的主要是她作为一个网球选手)。但是,我们依然得要去发现“善”是如何被用作定语的,它对谓语做出了什么修饰;因此我们面临一个有争议性的问题,即它是否总是以此方式用作定语的。

有一个重要的名词类别,R。M。黑尔称之为“功能性语词”(funalwords),如“刀子”和“湿度计”;为了完全解释这样的语词的含义,我们得要说出这个语词所指的东西是为了什么,它是被用来做什么的或者是被假定用来做什么的。在“A”是一个功能性名词的地方,只要我们知道了A被假定用来做什么,我们就可以推断出对一个好的A来说标准是什么。如果我们说,由于一把刀是用来切割的,所以一把好刀就是一把很好地切割的刀,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把可以很好地切割的刀,那么,这里实际上存在着一个循环的危险。人们可能会反对,“很好地”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仅仅把问题从“善”的含义转变成“很好地”的意义,我们取得了什么进展了么?但是这个循环可以被避免:我们可以把被看作很好地切割的东西放进一把刀被假定用来做的事情之中。例如,一把餐刀被假定是用来流畅地切割,用来使一个人能够把肉切成薄片,并且它是被假定用来一直这么做的,而不是变钝、毁坏或者磨损。一旦我们对一个A是假定用来干什么的说得足够完全,一个好的A就将只是一个可以做到那个的A。

只有在宽泛的意义上我们才可以把这个解释应用于功能性名词。一个攀岩者不是为了任何东西,不过,依然存在着他作为一个攀岩者被假定会去做的某个事情——大概地说,安全地攀登很难攀登的悬崖峭壁——而一个好的攀岩者就是一个这么做的人,或者说或许是能够这么做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善”被用来与一个功能性名词结合,它说的就是,事物具有一些使它能够实现那个功能的特性。

然而,存在着另外一个表达这个意思的语词:“有效率的”(effit)。虽然当A是一个功能性名词时,某个东西是一个好的A等价于它是一个有效率的A,但是存在着其他的语境,在其中“善的”不能被“有效率的”取代,然而,“善的”和“有效率的”在一种语境中意味着同样的东西,而在其他的语境中却意味着不同的东西,这么说似乎不合情理。我们能否发现“善”在所有的语境中都具有的一个一般的含义(这个含义将会解释为什么它在与功能性名词的联结中是与“有效率的”完全相同的)?

黑尔认为,“善”在一个功能性名词之前和在一个非功能性的名词,比如“日落”这个词之前,在这两种情况下,“善”都(大概地)意味着“具有在所谈的那类对象中值得称赞的特有性质(不论它们是什么)”。他认为,称赞是把“善”的各种各样的使用串联起来的主线。在与一个功能性名词有关的地方,值得称赞的性质乃是那些使事物能够实施其功能的东西;但是在日落中值得称赞的东西基本上是由那些喜欢看它的人们的偏好所决定的。但什么是称赞一个东西呢?黑尔把两个字的定义合在一起,他推断,称赞就是作为善的而提及。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据值得称赞的东西来定义“善”,这虽然没有错,但这将是循环的,也没有任何教益。

要摆脱这一循环,我们可以提议,称赞某个东西就是显示(或者声称要显示)对它的喜爱或支持。不过通常当一个人称赞某个东西时他也在描述它:某人可能称赞一种咖喱粉说它很辛辣,或者称赞一种酒说它很醇厚。从这个观点来看,称赞某个东西就是说它满足了某些需要,与此同时也表明了某个人认可这些需要。但是,如果某个人不称赞咖喱粉是辛辣的,或者并不明确地称赞它是任何特殊的东西呢?一个人不能够只通过说它是好的而称赞它么?他当然能够。当词典称“善”是“称赞的最一般形容词”的时候就暗示了这个可能性。因此某人是在说,这个事物满足了他并没有清楚地详细说明的某些需要,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是在指出,他认可那些需要,不论它们是什么,他与其说是在陈述对它们的支持,不如说是在表达对它们的支持。这两种称赞中的任何一种都是自我中心的,因为它从根本上说是从言说者的观点做出的。

我们可以以此方式打破这个循环,不过根据自我中心的称赞做出的对“善”的一个定义将太过狭窄。已经提到的功能性使用落在了这个定义之外:当我在某种意义上称赞某个人或某个东西,称他是一个好的攀岩者或称它是一把好的餐刀的时候,我甚至不需要装作认可这里所探讨的需要。我可以是一个坚定的素食者,我也可以认为从困难的路线登山是有悖常理的。此外,一个人可以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日落,不过自然的美景并没有打动我”。那些把自我中心的称赞作为“善"的核心含义的哲学家们称这为“引号用法”(iedasuse),好像他在说的不是日落很好,而是其他人称作好的一样;不过事实上不需要也没有暗示任何引号。除此而外,我们还有“对……来说是好的”、“从……的观点看是好的”这些短语。天气对土豆或对土豆种植者来说可能是好的,虽然对制作干草的人或度假者来说可能不是好的。毫无疑问,一个人通过说假定了适当的条件从句(或许是违背事实的条件从句),他就可以把自我中心的称赞这个概念扩展开来涵盖所有的这些使用。假如我想要片肉的话,那么餐刀就是我会喜欢的东西;假如我中意自然美景的话,那么日落就是我会喜欢的东西;假如我是一个土豆种植者,或者更含糊地说,假如我是一颗土豆的话,那么这种天气就是我会喜欢的。不过这是在扩展解释,它没有任何根据。对所有这些事例来说共同的东西是,在每个事例中都存在着某个需要、需求或关切的集合,被称作善的东西据说是能够满足那些需要、需求或者关切的东西。因此我们可以提出对“善”的一个一般的定义:凡是可以满足所探讨的那类需要(等等)的东西。我认为,我们需要“凡是可以满足”而不是“满足”的原因有二。第一,一把好餐刀即使从没有被使用过,甚至从来没有被需要过,它也依然是一把好刀。或许它依然可以说是满足了“需要”,不过这些需要自身只是抽象的需要,脱离了与需求行为的任何具体关系。不需要有任何强烈的需要行为——更不要说关切或需求——得到满足:如果事物被用来实现任何有关的需求、关切和需要,它将会满足它们,这就够了。第二,对我来说,称某个东西是善的,这似乎是在说某个东西自身如何;我们立刻就指向了它的性质、它的根本特性,而不是指向它与其他什么东西的关系,就像如果我们说它满足了诸如某种关切,那么我们就会是在说它的特性。实际上这里在性质和关系之间存在着一个奇特的相互影响。当我称它为一把好餐刀时,我并没有把内在的特性、锋利等使它在这一方面善的东西,即使它能够很好地割肉、能够做割肉者希望它做的事情的东西真正地归属于它;我也没有真正地说它符合任何现实的割肉者的需要,我甚至都没有说它会满足一个潜在的割肉者的需要;毋宁说,我是在说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东西,即它具有某些性质,不过这些性质自身是通过关涉到割肉者的要求而被间接地、含糊地引入的。

“所探讨的那类需要(等等)”是含糊的:这是故意如此的。这个一般的定义涵盖了“善”这个语词的各种不同的使用——我将会说,不是不同的意义——因为所探讨的需要是如何被指明的,这还是尚未确定的;它为关切在不同情况下以不同的方式得到满足留下了余地。在存在着一个功能性名词的地方,这个名词把事物被假定用来做的事情作为它的含义的一部分,所探讨的那种需要将是事物就应该做那个事情:如果它在狭义意义上是涵盖了“湿度计”而没有涵盖“攀岩者”的一个功能性名词,那么所探讨的关切将是使用此物来做它被打算用来做的事情的那个人的关切。如果某人称一个日落是好的,这里所探讨的关切就可能是一些典型的喜欢看日出的人们的关切。如果说到的恰恰是某个发生的事件,或许是一个政治危机或劳资纠纷的结局,或者是个人困难的解决,我说“那很好”(我当然可以这么说),我可以从我自己的观点看事件的尾声。所探讨的关切可能是我的关切——或者是我们的,即我所属的或者我认同的某个群体的那些关切。所探讨的关切可以是自我中心地引入的。我可以是在做出我称作自我中心的称赞,正如我在说到一个好的日落时所做的。与吉奇声称的相反,在“善”需要修饰某个确定的名词这个意义上它并不总是定语形容词。我们经常说“那是个好事情”意味着“要发生的一个好事情”,它可以被解释为“一个受欢迎的事件”,而对谁来说它是受欢迎的则是未确定的。不过如果。我说某个东西对土豆种植者来说是好的,那么当然所探讨的那一类关切就是种植土豆的关切;如果我说某个东西对土豆来说是好的,那么我就在暗示,土豆自身,或许是通过与人类的类比,具有我们可以将之看作是它们的需求或者需要的东西,据说天气,或者不论什么东西所满足的就是这些需要。

因此,存在着多个典型的方式,在这些方式里“所探讨的那类需要(等等)”的含糊性可以被去除,在其中语境可以提供一个指示,指明所探讨的是哪些种类的需要;还可以有更多的方式。当然存在着将功能性要素和自我中心的要素结合在一起的使用。“汽车”是一个功能性的名词;存在着汽车被假定要去做的一些相当确定的事情。不过对不同的个人偏好来说也有足够的余地。所以你的一个好汽车的观念可能并不符合我的一个好汽车的观念,虽然它们会共同具有一些特性。

一些进一步的例子将阐明功能性的称赞和其他类型的称赞之间的对比。如果“好的”修饰功能性名词“量具”,那么一个“好的量具”就会是一个精准的量具;不过“他给了我好的称量”的意思是他给我的东西超出了规定的数量,它从顾客的观点称赞此称量,不是由于它的精准,而是由于一个有利的不精准。“坏”似乎比“好”更稳定地用作定语形容词。是邪恶的交流(evilunis)腐蚀了圣保罗用善的举止(goodmanners)所指的东西,即道德或品质;坏的交流(badunis)只是在现代的意义上才腐蚀善的举止,因为在“坏的交流”中功能性的名词将会处于支配地位。我们需要“邪恶的”(evil)来指明交流并非是不充分的,而是从其他观点看是坏的。

尼布甲尼撒[6]边嚼着食物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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