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有洁癖,还在想梨姐的手没擦会不会有油。
潮有信欠着头给她摸,一时间哑然。顿觉身上有点儿不舒服,她随了梨嵘月的事比。
梨嵘月只摸了一遍,担心地问:“精气神怎么不好,是不是发烧了?”
小兰从饭里抬起头来,英子也一脸疑问。
发烧吗?精气神不好吗?
因为潮有信眉骨处有疤,大多数时候看上去只是不太高兴。
英子和小兰都觉得她只是气的应该。
潮有信也不以为意:“没……生病。”
梨嵘月完全不信她说的话:“双眼皮都拉出来了,肯定是发烧了。量量。”
英子和小兰从侧边看,还坚信小信比起发烧,气得翻白眼带出来的双眼皮可能性更大。
梨嵘月随便吃了两口,问:“体温计呢?量一遍,真是的话早吃点药回学校也舒服。”
潮有信被梨嵘月按到沙发里,拿个小毯子盖着,忙前忙后,潮有信卧在沙发里有气无力说一句:“没有温度计,上次……我打碎了。”
“是吗?”英子问,她有洁癖和强迫。但是在混乱的集体生活中个人是无法掌控集体大步迈向丢三落四的步伐的。
虽然她记得她用的时候放的好好的,但这一下听潮有信说也确实拿不准了。笔桶里确实没有体温计。
“刚不准,来。”梨嵘月又伸出手。
潮有信抱着抱枕,拢了拢毯子,才多一会,就有点病殃殃的样子,只得为难地从沙发里坐直,梨嵘月环抱着她的头,嘴唇贴上她的额头。
这是老一辈最爱用的体温测量法,准不准的不知道,但或许确实好用。
潮有信病得厉害,身形不自主往前倾,额头在梨嵘月有点冰凉的唇部最大面积擦过,肌肤上一层烘热的绒毛都有点舒服,好像病好了一点。
梨嵘月按紧她的头,在外人眼里看上去这极其像紧密拥抱的姿势。潮有信攮来攮去,非常不听话,梨嵘月刚想对潮有信不够乖发火,又消下去安抚似地:“乖,等下就好。生病了,都不想的。”
英子借着给毛巾洗的水,给理发镜擦擦。在一旁听到都惊呆了。这货真有病?
自从潮有信躺下,任君伺候的时候她就纳罕了。这小孩居然有这么乖的时候。梨嵘月太惯着了她点。
潮梨相处模式她看不懂,她想任何一个除她们母女俩的外人应该都看不懂。
小兰在一旁托着拖把杆,感慨:“有妈真好。”
英子对着她:“不是亲妈。”
“有假妈也真好。”
“话不是这样说……”
还是有点智商最好。
谁不知道这母女俩闹起来,有多让人糟心,一个驴脾气,一个容易应激竖毛的坏脾气。
等到潮梨走了,小兰还在感慨,甚至还问英子:“你说我问梨姐认干妈,她能同意吗?”
英子对着那双水灵灵期待的大眼睛残忍地说:“不能。”
末了还推着人家把锅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