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疲惫和孤寂。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下午在咖啡馆看到的那一幕——
夏芷和那个年轻工程师专注讨论的样子，她脸上那种投入而自信的神采……
还有，他们晚上一起去聚餐了。
和新的同事，在新的环境里。
她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纪倾寒扎在心头。
她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没有加冰，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
曾几何时，她站在这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掌控之中。
她可以给夏芷最好的物质条件，最稳妥的职业路径，最……她认为完美的生活。
可现在，她给予的一切，都被夏芷弃如敝履。
而她，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远远地看着她在另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里，绽放出截然不同的光芒。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给了夏芷光芒，现在才发现，也许她只是恰好挡住了对方自身的光源。
这种认知，带着一种颠覆性的力量。
她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却依然无法驱散心头的空茫。
她拿出手机，指尖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上悬停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
她能说什么？
问她聚餐开心吗？
问她和新同事相处得怎么样？
还是……质问那个男人是谁？
哪一种，都显得她可笑又可悲。
而且，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最终，她只是将手机扔回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空旷，脚步声回荡。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将她送回那个空旷冰冷的公寓。
这个夜晚，对很多人来说，是喧嚣的，是温暖的，是充满希望的。
而对纪倾寒而言，它只是无数个漫长而寂静的夜晚中，又一个需要独自捱过的普通夜晚。
回到家后，纪倾寒直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踢掉鞋子，一头栽倒在宽阔的大床上。
趴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纪倾寒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微微有些空洞。
许久之后，她闭上眼，把脸埋在枕头上。
“夏芷……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