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夏芷追问，语气有些冲，“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
“我知道。”纪倾寒打断她，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情感，“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知道我应该放手，应该保持距离。”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坦诚：“可是我做不到，夏芷。”
“看着你一个人在外面，面对那些难题，我……我没办法无动于衷。”
她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我知道我以前的方式错了，大错特错。我不该试图安排你，掌控你。”
“这两个月，我想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我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你，独立，自信，闪闪发光。那才应该是你本来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灼灼地看向夏芷：“我道歉，不是因为想挽回什么，而是我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我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你，是因为我的愚蠢和傲慢。”
“帮你，不是因为我想干涉，而是……而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不打扰你，却又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的方式。”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与她平时形象截然不同的真诚。
“哪怕……哪怕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我也希望你能走得顺一点。”
这番话说得艰难，却字字清晰，敲打在夏芷的心上。
没有强势，没有逼迫，没有理所当然的占有，只有深刻的反思和试图修复这段关系的笨拙。
夏芷怔怔地看着纪倾寒，看着她眼底那清晰可见的悔意和此刻毫不掩饰的深情。
她一直以来坚固的心防，在那句“我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你”面前，轰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原来，她不是不懂。
她只是……懂得太晚了。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
纪倾寒看着夏芷沉默的侧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夏芷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纪倾寒。
她的眼圈有些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
“纪倾寒，”夏芷叫她的全名，带着一种久违的复杂情绪，“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纪倾寒的心猛地一沉。
然而，夏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瞬间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总是这样……在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的时候，又突然出现，说这些……让人没办法讨厌你的话。”
她的语气里带着埋怨，却又透着一丝松动。
纪倾寒呆呆地看着她，夏芷的话，让她一时失去了反应。
车子，缓缓停在了夏芷租住的公寓楼下。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