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可能是想帮你，只是方式不对……”
“方式不对？”夏芷打断她，眼圈微微发红，“一次两次是方式不对，次次如此呢？晴晴，我累了。”
“我不想永远活在她的安排里，不想永远被笼罩在她的光环下。我想要的是平等，是尊重，是‘我们一起商量’，而不是‘你听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去：“所以，没什么误会。只是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苏晴看着她倔强又脆弱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认识夏芷这么多年，知道她外表柔软，骨子里却有自己的坚持。
她拍了拍夏芷的手背：“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们都支持你！来，吃饭吃饭，化悲愤为食量！”
与此同时，纪倾寒正坐在拾光小馆斜对面的一家高级西餐厅里。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街对面那家灯火温暖的小馆景象，模糊地纳入眼底。
她是来见一位重要的海外客户。
餐桌上，水晶杯折射着璀璨灯光，银质餐具摆放得一丝不苟。
客户正在侃侃而谈，纪倾寒微微颔首，偶尔用流利的英语回应几句，姿态优雅从容，无可挑剔。
但她的注意力，却无法完全集中。
刚才下车时，她无意间一瞥，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对面那家拾光小馆。
那米白色的风衣，纤细的背影……
是夏芷无疑。
她和谁一起？是之前那个在咖啡馆见过的女人吗？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盘踞在脑海，让她对面客户的话语变得有些遥远。
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专注于眼前的谈判，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杯壁。
“……所以，纪总，我们这个项目的核心技术优势就在于……”客户还在继续。
“抱歉，David，”纪倾寒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打断，“关于技术细节，我的技术总监后续会与您的团队进行更深入的对接。”
“我更关心的是，贵方在A市的长期市场战略，以及与我们倾夏资本深度绑定的可能性。”
她随意地将话题引向了更宏观层面，将刚才那一瞬间的走神掩盖住。
客户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当然，纪总果然眼光长远……”
谈判继续进行。
纪倾寒重新掌控了节奏，言辞精准，气场强大。
只有坐在她旁边的助理小王，隐约感觉到，今晚的纪倾寒，似乎比平时更加……
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总会若有似无地扫过窗外对面那个方向。
餐叙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