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你太厉害了,一遍过!”苏晓很快从戏中走出来,恢复到平常那副亲切大姐姐的样子,很直接地夸赞,“你要是出去不跟人提自己从未拍过戏,想必导演也是不会怀疑的。”
“吓死我了。果然真正拍摄还是有些紧张的嘛!”幸唯乐听到正面的评价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捡起差点被自己忘记的谦逊,“还要多亏苏晓老师和丁导这两天让我在片场观摩,考前抱佛脚百试不厌!”
“努力自然是会有好结果的,更何况…你在演戏上的天分很不错。”苏晓自然地伸手替幸唯乐扯出夹在道具中的假发丝,“选角时我就觉得你是最适合阮山海的,现在来看也算是没有辜负丁导的信任了。”
“是啊,幸姐天赋这么好,以前没想过有演戏的路子?”剧组人员也好奇。
苏晓的动作虽然温柔得有些亲昵,但实际上,两人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可动者无意,看者有心,苏玥只觉得幸唯乐的的笑容和话语简直就是小人得志。
在高楚雀的引导后,苏玥觉得幸唯乐表现出的谦虚都虚伪的很。而这么劣质的伪装,却恰到好处地迎合了姐姐的期待。
“天赋?”苏玥在心中冷笑,“哄人开心的话谁不会说,天天被捧杀,以后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
“就是现在这些人真是张口就来。这才演了一场戏就能看出来有天赋了?这天赋两个字也太不值钱了。”一个小演员接上苏玥的话。
周围几人也随之附和:“整天被这些话捧着人迟早要飘。我看这种根基不稳的,恐怕还没上天就掉下来了。”
他们谈论的声音并不小,好像就是故意说给幸唯乐听的一样。
被谈论的人自然也是听见了,她只是朝说话的人群看了一眼就撇开。
人有太多的情绪,只要别人不影响到自己,对于幸唯乐而言其实都无所谓。
如果一个人真的对自己很反感,那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讨厌自己的那个人都有理由挑出错出来。
如果是忮忌或者误会,这种讨厌是可以通过时间来消除的。要是不能消除,那就相信自己,不要在意别人的讨厌。
抛弃掉对别人心思的无意义思考,幸唯乐当时很期待自己的下一场戏,因为苏玥也加入其中。
很快,其他人的镜头拍完后,幸唯乐和苏玥又走进灯光下。
这次是场记喊的开拍,镜头转向苏玥饰演的无寒。
无寒也是长影镖局的一份子,见阮山海这般推脱,忍不住蹙眉。
“阮楼主何必自谦?谁不知你这山海楼,卖的不仅是酒水,更是消息!”她平日里沉稳,但面对救死扶伤之事非常执着,“约命之事牵连甚广,你明明知晓是不欲告之,有诸多无辜人士因此丧命,你怎能如此薄情?”
苏玥自上一次试镜被幸唯乐压戏后,回家闭关修炼了许久。
她情绪带入更为专业,剧本中无寒的形象,在一句情绪性的台词出口后就已经立了起来。
这一次,阮山海并没有在礼貌性的停下手上拨动的算盘,好似无视了对面人的控诉。
狐狸眼没有任何弧度,但幸唯乐口中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好像是觉得“薄情”这一词十分有趣。
那一笑极为短暂,却为这段空白的对峙添加了无声的伴奏。瞬间抓住了所有正在关注监视器的人的注意力。
幸唯乐并未看向苏玥,反而继续轻飘飘地核对账本,仿佛苏玥那句大义凛然的话,还没有自己酒楼漏收了一两银钱重要。
但阮山海再怎样也不能对客人置之不理。
于是空白几秒后,幸唯乐的话中多了一丝冰冷,她好心的警告:“无寒姑娘。”
无寒再来山海楼时并未报过自己的名字,苏玥目光更为警惕,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柄。
“消息,有时比刀剑更利。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没好处。”阮山海语调平缓,在看见对方拔剑的动作时也没有任何变化,而正是这种平静却无端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是吧?曲局长。”幸唯乐最终给了未曾开口的苏晓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