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还能怎么办?纲吉有些无奈:“我现在过去一趟。”
*
蓝波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阿纲离开了,离开就算了,居然压根想起来带上蓝波,把蓝波丢在该死的彭格列像只归林鸟就去拥抱自由了。
光是没有带上蓝波就算了,阿纲居然还带上了狱寺隼人!想起来阿纲之前的承诺,蓝波怒从胆边生,一咬牙离开了学校,偷渡去了日本。
这种事情一回生两回熟,他还带了钱包。彭格列那边大概想试探阿纲的态度,对他逃学采取了放任态度,否则恐怕他出不去意大利就得给逮回来。
他计划是先找到阿纲所在的地方,试试看能不能住到阿纲家里。如果不能就租一个宾馆见机行事。谁知道横滨犯罪率这么吓人,刚来第一天就让他撞见了抢劫案。
他衣着华贵,长相又精致漂亮,一个人走在街上自然被当做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嘛嘛,虽然小少爷什么的倒还算符合,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娇气家伙。他怎么说也是个黑手党,虽然想着不能把事情闹大,但是吓唬吓唬他们还是可以的。
于是蓝波狠狠教训了那群人一顿,并且放了些学校打架斗殴时学的狠话,诸如本大爷已经记住你们样貌了、抹干净脖子等着被干掉吧之类之类的。
谁知道为首的那个转眼就被朋友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
死亡现场没有任何被闯入的迹象,也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位朋友还记得蓝波的那句威胁,于是蓝波就成了唯一一个也是最大的嫌疑犯。
蓝波心如死灰地待在警察局里。
他学过不少反审讯的技巧,因此尽管上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也都没能问出什么。
加上他未成年身份保护,即使是十分凶残地能揍五六个成年人的未成年,那也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按道理来说这样就应该把他放了,但很快又查到他没有护照证件。当然没有,他是从学校逃来的,根本来不及回去收拾证件。
他只能谎称证件什么的放在了背包里,被人抢走了。而钱包和手机因为贴身放在口袋里,被侥幸保住了。
大概没人想到一个十一二岁少年,还明显是富家子弟的少年会非法偷渡,这个理由暂时算是蒙混过关了。
“那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吧。”警察说道。
给谁打电话,阿纲?
他是很想和阿纲打电话哭诉一番了。但他是逃课偷渡过来的,阿纲并不知情,而且一来就惹事进了局子,会不会被认为是麻烦啊?
蓝波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现如今他虽然像从前一样撒娇卖乖,也获得了很多纵容宠爱,但心底还是会隐隐害怕阿纲觉得他麻烦。
阿纲离开彭格列,是不是就是觉得太麻烦,讨厌了他们呢?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就无法轻易放下,像是恐怖的魔咒压在十一二岁蓝波心里。
Reborn那家伙不是也说过吗,阿纲如果要和彭格列彻底做切割,那么除了六道骸之外所有人,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蓝波闷闷道:“可以不打电话吗?”
“怎么?”
“我是离家出走。”蓝波编了个理由,“要是现在打电话回去就太逊了。”
“等一下、警官。”纲吉推门进来,他跑的有些急,脸颊上有些薄红,棕色外套稍微有些凌乱,“抱歉啊来晚了,我是蓝波哥哥,来接他回家。”
第76章梦境“啊呀,警官先生。”穿着……
“啊呀,警官先生。”穿着沙色长风衣的鸢眼青年靠在门口,冲里面警察打了个照顾,“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太宰先生?”一位常和侦探社打交道的警察认出了他,“说起来还真是,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你和乱步君,有些问题想要向你们请教却找不到人。”
太宰笑着说道:“因为纲君家族里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我们都过去帮忙了。”
“家族啊。”警察因为这个词汇感慨一声,虽然是现代社会,但有些大些的家族还保持着很强的凝聚力或者说束缚力。财产啊、族谱啊,都是一等一难缠的事情。
很是想不到,沢田这样的青年居然是出身于大家族,而且想必家族背景不会太普通。否则何以惊动侦探社两位大脑呢?
“不过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想必是完全处理好了?”
“称不上完全。”太宰语气平静,他和警察说这话,目光却一直专注看着沢田背影。
沢田刚进门,那个表现一直有些冷淡的男孩就像找到青蛙妈妈的蝌蚪,哇一声搂住了青年的脖子,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这会儿他正满脸控诉地说着什么,青翠眼睛却透出一股可怜巴巴的味道。
沢田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安慰的动作毫不含糊,像是摸小动物一样摸摸对方发顶然后掏出糖果零食。
他当警察这些年也练就了观察的眼力,从互动中就能看出沢田应该是很疼爱那男孩,两个人关系十分亲近。
这就有些奇怪了,警察疑惑摸了摸下巴:“真是奇怪,我怎么没听说沢田家里有这么一个外国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