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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破庙惊魂识旧仆
——“大小姐，您别怕，老奴来背您过这个人间。”
晨钟未响，苏府己乱。
寅时三刻，周嬷嬷撞开值房门，脸色惨白如纸。
“大小姐！老太太……老太太又咳血了！”
苏青禾一夜未合眼，正拿竹片削导管，闻言刀锋一偏，划破指腹。
血珠渗出，她含在嘴里，咸腥刺鼻，人却冷静。
“别慌，把昨夜记录拿给我。”
她抓起“医嘱本”——
【子时三刻，尿量二百毫升，色深黄；踝部水肿Ⅱ度；咳血一次，约十毫升……】
“心衰反复，可能是回心血量增加……”
她喃喃，脑子飞转。
古代没有硝酸甘油，没有速尿，她只能把希望放在“放血”与“”上。
“备烈酒、银针、瓷罐，再烧两大锅热水，快！”
她边走边挽袖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手术室里惯有的杀伐决断。
丫鬟们西散。
苏青禾忽然停步，回头。
“再给我找一把——最薄的剃刀。”
内堂。
老太太半倚引枕，唇色紫绀，每一次呼吸都拉风箱般嘶哑。
老大夫山羊胡在旁，急得团团转。
“苏大小姐，再泻水，恐伤正气！”
苏青禾没理，把烈酒点火，燎过剃刀，回头道：
“祖母，信我么？”
老太太奄奄一息，却笑：“信。”
“好。”
她手起刀落——
薄如柳叶的剃刀，划开老太太左肘静脉。
暗红血液涌出，流入瓷盏。
一、二、三……
约放血一百五十毫升，老太太呼吸竟渐渐平缓。
山羊胡扑通跪倒：“神……神技！”
苏青禾拿纱布压止血，额头全是冷汗。
“再取人参三钱，浓煎，频服。”
她声音发虚，眼前一阵发黑，却死死扶住床沿。
——“不能倒，倒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