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由你来说。”
而在南岭山洞，小女孩趴在石台上，用粉笔在纸上一遍遍练习这两个字。她的手还不稳，笔画歪斜，但她写得很慢，很认真。
女教师蹲在一旁，轻声纠正：“‘宁’字上面是宝盖头，下面是‘丁’；‘碎’字左边是石，右边是卒。记住了吗？”
小女孩点头，又写了一遍。
窗外雷声滚滚，闪电照亮了整座山谷。
忽然，陶罐再次震动。
少年快步上前，打开密封层，取出最新数据箔。屏幕上跳出一行新消息：
>【全球响应指数突破阈值】
>【认知共振达成】
>【新文明契约自动生成】
>附件：《不说谎的十二条原则》
他愣住。
织语赶来查看，喃喃道：“这是……集体意志的结晶？”
没错。当足够多的人在同一信念下行动时，“回声”系统自动提炼出了这套准则。它不属于任何个人，而是千万普通人用勇气、牺牲与坚持共同写下的新规则：
1。我说话，因为我存在。
2。我记得，所以我抵抗遗忘。
3。真相不必完美，但必须诚实。
4。质疑不是背叛，盲从才是。
5。每一个微小的真话，都是自由的种子。
6。教育的目的不是服从，是唤醒思考。
7。历史不应由胜利者书写，而应由见证者传承。
8。若法律违背良知，良知高于法律。
9。恐惧可以理解，但不能成为说谎的理由。
10。孩子有权知道真相，哪怕真相残酷。
11。集体沉默比个体作恶更危险。
12。下一句，由你来说。
少年读完，久久无言。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监国仍在挣扎，审查仍在升级，许多人依旧活在谎言中。但某种东西已经变了。
**真实，已成为一种习惯。**
他走到小女孩身边，看着她终于把“宁碎不屈”四个字写得端正清晰。
“写得好。”他笑着说。
小女孩仰起脸，认真问道：“哥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呀？”
少年望向洞外风雨中的群山，轻声回答：
“意思是??哪怕被打碎，也不肯弯曲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