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你可不知道,上周我们可太难了!”黄琴柳看见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梁恬,主动搭话道。
对于黄琴柳想要传达的言外之意梁恬心知肚明,但她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个不错的选择。梁恬声音爽脆地问道:“怎么了?”
“上周你请假了,后来杨骁毅也请假了。阿溯和晨晨她们两个都生着病,最后那几天值班连晨晨都顶上了,实在是没人了,我们可太难了。”黄琴柳叨叨地一直说着。
“我实在不行了,我连坐都坐不住,天天跑医院打针。我对象说了,不行这班也别上了,还弄得一身病。”梁恬嗓音清脆地打着哈哈。
“嗯,阿溯也是,每天下了班就去诊所打针。”黄琴柳说了一句。
“那么严重,她咋不请假呢?”梁恬随口问了一句,语气间烦躁外泄,随后继续说道:“我可不行,身体可比工作重要。”
黄琴柳一边换鞋,一边说着:“还说这个呢,晨晨连针都没打就挺过来了,这一看咱们客户服务部就属晨晨身体最好了。”
“是,晨姐身体确实厉害。”梁恬含糊地应着。
林溯进门前,在门口咳嗽了两声,等她同往常一样做着定点动作开门的时候,慕晨紧盯着她,气呼呼地白了一眼。
慕晨始终认为,如果林溯听话把第三天的针打完,可能就不会在流感结束后还落下了咳嗽的病根。
“溯姐,早啊!”梁恬不想和黄琴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走到办公室门口主动和林溯打招呼。
“早。”林溯嗓子干巴巴的,转而看向慕晨泰然说道:“晨晨早啊!”
“嗯,早。”虽说很开心林溯注定和自己打招呼,但只要一想到林溯又任性妄为地不重视自己的健康,她就忍不住语气中带着不悦应声着。
“完了,晨晨和我生气了。”林溯和梁恬挽着手臂走进休息室,边走边嘀咕着。
梁恬小声地应着:“看出来了,谁知道你又咋惹着晨姐了?”
慕晨听着两人嘀嘀咕咕的,心里只希望林溯赶快闭上嘴,林溯那副嗓子现在非常需要休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经过了一周时间的恢复,林溯虽然不再咳嗽,但看上去依旧很虚弱的样子。据观察,林溯比之前更容易疲惫,瞧着林溯那张煞白的脸,慕晨经常担心林溯会突然昏倒。犹豫再三,她还是把林溯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见林溯安坐在沙发上,慕晨深呼吸后,郑重开口道:“溯姐,之前不是因为带病坚持上班嘛,我打算给你放几天假。但因为我的权限只有一天,所以这几天假你可能得分开休。”
“这么好吗?”林溯眉目舒展,语气间难掩兴奋道。
“嗯。”见林溯那副开心的模样,慕晨也跟着心情好起来,点着头应声道:“你看看你想哪天休,想好了就直接告诉我,总共四天。只不过不能连在一起休,还得避开星期一和星期五。”
林溯那双浅眸闪烁着清澈的光,轻勾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说道:“嗯,我不连在一起,这都多好啦。”
慕晨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直视过林溯的眼睛,也似乎有很久没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这种亮闪闪的光了,看来,此刻的林溯开心极了。
慕晨垂眸浅笑着,虽说上班看不见林溯会让她有些失落,但只要一想到林溯可以轻松一些,她便也是心满意足的。
“那你呢?”林溯语气平平,轻声询问着。
“……”慕晨愣着,眨巴了两下眼睛望向林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不也是吗?带病坚持上班。”林溯淡淡地补充着。
“我不是部长吗?我要是休息,客户服务部出事怎么办呀?”慕晨干笑了一下,撇了撇嘴说道。
林溯不以为意地悠然说道:“能有什么事啊?业务大家基本上也都差不多,真要是有什么事,不是还有电话呢吗?”
确实,慕晨也认为能有什么事呢?真有什么事不是可以电话联系吗?但是,领导就是不放她休息呀!
慕晨可以批大家的假,但是她没办法批自己的假。轮到她请假,就只能去找严胜兴申请。身为劳务派遣员工,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年假”一说。即使碰到她发高烧需要请病假,严胜兴也会说一句,“那客户服务部不能没有人呀?”、“万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办呀?”、“能不能挺住?”、“你办公室里不是有沙发吗?你难受就躺一会儿。”。
慕晨早就习惯了这种说辞,所以也不再请假,但凡她还能坐着就绝对不会请假,哪怕她实在坐不住了,也只是在坐不住的那几分钟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再坐起来继续工作。